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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能這樣草率行事,就為找他一人,其他百姓豈不是遭受一場無妄之災?
朱纓無奈,眼輕輕一彎,思量對策的同時,眼睛也盯著自己的手心。
手心有痣的人……
在她的記憶裡,好像不止自己和許敬川兩個。
她猛然想起一次賞月時皎皎說過的話。
「原來陛下右手掌心有顆痣。皎皎的兄長手心也有一個,就在左邊。從前原是沒有,竟是不知何時長出的,那次發現了想看,兄長還不讓。」[2]
手心有痣並不是什麼常見的特徵,魏都就這麼大,會不會太巧了?
陳霖眼盲,一直以白絹覆面,常年深居簡出不見人,留在溫泉山莊養病,連朱纓也只見過他一兩回。許敬川三年五載回一次魏都,出現的次數少得可憐。
回憶起來,兩人身量相仿,身形相似。
她聲音微啞,艱澀而不自知:「你們說,陳霖會不會與許敬川有關係?」
「……」眾人都愣住了。
「啥?」須臾,周嵐月才接話,臉上明晃晃寫著疑惑:「他們兩個能有什麼關係?」
這兩個人明明八桿子打不到一塊去,怎麼能被她聯想到一塊去呢?
朱纓不語。一旦有了這樣的念頭,即使荒謬又可笑,可還是令人忍不住想了又想。
許敬川在東郊出現過,東郊有陳家的溫泉山莊。
她知道自己現在總是疑神疑鬼,凡事習慣於做最壞的猜測和打算。
可種種事情,為何就會如此巧合?
回想起那些似與東北王有所牽扯的一干疑案,這種想法就更在腦中揮之不去了。
「那陳霖現下正在溫泉山莊養病?」她問。
呂述應聲,又答:「不止陳世子,兩個時辰前怡景郡主也從府上出發前去山莊了,應該是去探望。」
已至深夜,就算兩個時辰前天也黑了。皎皎膽小,身子又弱,怎會在夜晚突然前去看望兄長?
朱纓莫名有些不安,本想派人前去一探究竟,但一經她手便興師動眾,未免動靜太大。
記起孟翊在東郊居住,她當機立斷,對周嵐月道:「嵐月,不要出動乾儀衛,你現在去孟翊處傳話,讓他帶些親兵,即刻去一趟溫泉山莊。」
朱纓沉下眼,壓著聲音:「若無異常,就說是朕到處尋找皎皎而不得,急得沒有辦法,只有來此一探;若有異常,先護皎皎安危,其餘人等,不必客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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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郡主,你醒了!」
聽到侍女的呼聲,坐在床側的男子也高興地笑了,眼上蒙著四指寬的白綢,雙手在錦被間摸索著,終於握住了她纖細的手。
「皎皎,你感覺怎麼樣了?」
少女躺在榻上,沒有掙扎任由他握住手,而空洞的雙目和蒼白的臉色顯得毫無生氣。
「你是誰?」她看著他。
「皎皎,你怎麼了?」陳霖微愣:「我是兄長啊!」
陳皎皎緩緩坐起身,起初平靜,之後越來越激動:「我的兄長陳霖雙目有疾、溫和單純,讀書寫字雖不流利,慢而笨拙卻極有耐心。他應該安心養病,不通政事、不識許氏、不與外人胡亂往來,更不該知曉什麼軍費瘟疫之事!」
侍女見狀不敢多留,悄然退下。
陳霖靜靜聽她說完,像是想要解釋什麼,卻沉默地低下頭:「你在懷疑哥哥?難道這麼多年的相依為命都是假的嗎?」
她沒有任何動容,眼睛死死盯著他。
陳霖看不見她的目光,卻能感受到凝滯的氣氛。
片刻後,他終於嘆了口氣,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