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陳皎皎面露遲疑,但也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。
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, 原本只想隔著門遠遠望一眼令自己安心,而現在因為金杏草,她想進到房中親眼看一看兄長的情況。
還是等到明天再來吧。
陳皎皎欲離開, 無意瞥見一片光亮簇新的窗欞——木質紅漆的窗戶和門框容易磨損,若非才翻新過不久, 通常會因經年累月的開關窗門而存在劃痕和掉漆。
兄長長久居於此處,因病臥床則需要經常開門窗通風,可這房中的窗框檻軸卻不見一點損耗,看起來幾乎是嶄新的,像是從來沒有人居住過。
她忽然停下了腳步。
「郡主,怎麼了?」方郎中見她頓住,問道。
陳皎皎目光轉向他,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強硬:「既然兄長方漱過口,想來也是躺下不久。本郡主現在進去看一眼,自然也使得。」
說罷,她轉身回去,就要推開房門。
「郡主,郡主!」
方郎中大驚失色,忙快步攔在她面前,強笑道:「郡主這是做什麼?世子殿下已經喝過藥睡下,您知道需要靜養——」
「靜養,靜養!你們日日把靜養掛在嘴邊,現在在門外與我爭執,難道就不會擾了哥哥歇息嗎?」
現在陳皎皎幾乎能確定其中必有異常,又氣又急,直被逼出了淚花。
透過窗紙,她望了一眼屋內,紅著眼質問:「兄長目有舊疾,在府上時總要點上許多盞蠟燭,直到整間臥房燈火通明才能放心,有一點昏暗都會驚亂難安。現下這房中燭火如此之暗,你們讓他怎麼安心歇息?」
方郎中聞言神色驚詫,忙跪地告罪:「是小人的疏忽!許是新來的小廝不知主家習慣,進去伺候時見燭光晃眼,便私自做主滅了幾盞。郡主不必擔憂,小人這就命人全都點起來!」
說了這麼多,還是不肯讓她進去。
陳皎皎沒有說話,因心慌而過分急促的喘氣令她感到有些缺氧。
過了許久,她開口,聲音恢復了平常的平穩,命令道:「現在就去。你親自去點,我就在這看著。」
「是,是!」
聽其口風,是終於讓步不再執意入內。方郎中如釋重負,忙喚小廝尋了更多的蠟燭來,要進去點燃。
寒風夜裡,陳皎皎不肯先行回房,只冷眼望著,非要等他一切辦妥當回來復命才肯離去。
頂著道靜默的目光,方郎中拿著幾盞燭臺,硬著頭皮上前幾步推門。
「郡主!」
令眾人沒料到的是,原本安然立在原地的纖弱女子突然動作,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急步趕去,一把推開了房門!
突如其來的力道讓方郎中沒有防備,被撞得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,手裡拿著的燭臺「哐啷」落了一地。
他倉皇回頭,見女子就要跨進臥房,竟忘了一切規矩,失聲喝道:「攔住她!」
然而終究是遲了一步——陳皎皎已經不顧一切奔進去。
昏暗的房中沒有一絲應有的藥味,連陳設都簡單得冷清。掀開層層帷帳,床榻上枕被擺放整齊,空無一人。
怎麼回事,兄長呢?
「這……」昔兒同樣驚呼。
陳皎皎跌跌撞撞後退幾步,一手扶住門框,好緩解天旋地轉的暈眩感。
兄長不在這,不在府上……那他去了哪裡?
或者說,他能去哪裡?
「我兄長呢?」她喃喃。
半晌,她步履凌亂回到方郎中面前,臉上沒有一點血色。
一貫溫婉柔靜的身弱之人,幾乎嘶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