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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韞兒······」
二十五年何其長,可她沒有回到日思夜想的家鄉,也未能帶自己深愛的孩子,去看一看江南的水草。
那天的夜很長,雨也很大。
人人都說辰陽公主是因病早逝,但謝韞知道,不是的,他母親雖體弱,但還不至於油盡燈枯。
當時在花園讓母親顫抖的那一幕,他也看到了。他看見自己那又敬又畏的父親,和他心愛的妾室在不遠處的廊下肆意調笑,做著一些噁心的事。
辰陽公主下葬後,謝韞自請去江北大營參軍。
他尚且年幼,待在府中勢必遭人欺凌,他要去軍營立戰功,查清楚真相,再也不要受制於任何人。
待到他羽翼豐滿,便是為母報仇之時。
謝韞走後,常氏在府中好不痛快,唯一不如意的便是始終沒給謝氏再添子嗣,不知是不是因為謝宣早年縱情聲色,掏空了身子。
她一日無子,便一日無法站穩腳跟,自是心急如焚,時間長了便動了歪心思,想著侍衛年輕力壯,必能給她一個孩子。
不過,這見不得檯面的下作事很快就被揭穿了。謝宣得知後怒不可遏,將常氏關進了柴房,聽聞是日日折磨,生不如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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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纓低下頭擦眼淚,謝韞莫名,低頭看她微紅的眼,「你哭什麼?」
她難過:「我本以為你身為公主之子,小時候必是舒舒服服長大,無一處不順心,誰知還有這般經歷······」
不料她感性至此,謝韞無奈,安撫說:「都是過去的事了,不必介懷。」
朱纓傷感完理智回籠,這才問道:「所以,你便是借著謝老大人當年給你的那些資源,建立了如今的漸臺?」
謝韞頷首,道:「祖父一生鞠躬盡瘁,積累下的人脈都是不可多得的大才,若沒有他們,漸臺不會發展如此之快。」
她點點頭,又說:「那常氏好生可惡,若不是你查出她那些事,想必現在還在你家府上作威作福呢!」
其實她覺得謝韞那便宜爹更不是個東西,但礙於他的面子沒說出口。
「你猜到是我了?」謝韞挑眉,覺得朱纓很是機敏。
她得意,「我不僅猜到了,我還知道,你當初成立漸臺,八成就是為了查明辰陽姑母去世的真相。」
謝韞眼底有笑意,「阿纓聰慧。」
他一頓,看似漫不經心:「外面只知常氏與侍衛有染,被我父親責罰,但實際上遠不止這些。」
在朱纓好奇的目光中,他心中沉沉,直視她說:「常氏之罪是我向父親告發,以他的脾性,必會讓常氏生不如死,連帶著她的家人都不會好過。」
「參與過謀害主母的下人、醫士,如今都已死。另外,謝氏家主因妾室之事大怒,當晚誤食了髒東西,導致身體受損,此生都不會再有子嗣。」
「這些都是我所為。」
謝韞心如死水。
今晚她撞破漸臺之事,他不願再隱瞞,索性將一切告知於她,也是給自己一個痛快。
現在她知道了全部,便會明白自己並不像她想像中那樣好,又該怎樣看他呢?
朱纓愣住。
她原本以為這件事止於常氏便算結束,沒想到背後還有這麼大的事。
謝宣是家主,他不能再生育,也就意味著謝氏只會有謝韞這一位名正言順的繼承人。
待到謝宣百年之後,江北謝氏這個龐大的家族就是謝韞的囊中之物。
為了替母報仇,不惜犧牲自己的父親。如此手段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