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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的說他可以活到九十九。
鈴聲和耳邊的忙音在同一時間戛然而止,手機自然的滑落,泉冶能感覺到劇烈的耳鳴瞬間充斥大腦,自己渾身上下的血管好像都凝固了似得,從頭到腳都是冷的,身體和手指僵硬的不能彎曲,甚至沒有辦法再向前挪動一步。
莊楊安靜的躺在地上,面色如紙,胸口起伏不定,毛衣像是破了個洞,血從那些細小的縫隙中不斷地湧出來,染紅了他那件米色的外套,順著衣服的衣角不斷滴落,匯聚延伸至泉冶的腳邊。
刻板的不斷地跌倒,爬起,跌倒,爬起,明明骨架還在,泉冶想不明白,為什麼自己就是站不起來,數不清自己摔了多少跟斗,幾乎爬一樣的跪在莊楊身邊,地上滑膩的液體不斷地蹭在身上,已經分不清哪些是血,哪些是自己的眼淚。
後來的事情,泉冶記不清了。
他只記得自己不斷的叫著莊楊的名字,一遍一遍的說著對不起,雙手緊緊的攥住對方冰涼的掌心貼近自己的臉頰,淚如雨下。
這一刻,泉冶無比痛恨。
痛恨自己為什麼要為了滿足自己那一點貪心而賠上莊楊。
醜陋的老鼠就應該活在下水道里,不該上岸汙染他人。
急救電話不過三個數字,按了三次才將號碼撥出,泉冶覺得自己的耳朵裡像是塞了一團棉花,什麼都感受不到,接線員冷靜的聲音在聽筒裡響起,遙遠的像是另外一個世界的人。
莊楊隱隱約約的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,忍著疼動了動手指,毫無力氣睜開眼睛,只能尋著聲源的方向摸了摸對方柔軟的發。
忍不住開口逗他:“……怎麼又哭。”
……什麼時候讓他多了這個毛病。
莊楊意識到這個人在發抖,而後大片大片滾燙的淚落在自己冰涼的手心裡。
刀尖刺入身體的時候,覺得很冷,疼痛感迅速傳輸到大腦中樞,神經敏感到能察覺到血的流逝,是那種難以忍受被迫剝離的撕扯感,之後,你就感覺不到疼了,人也開始輕飄飄的,有一種久違的欣快敢,好像從來沒有這麼放鬆過。
可這會莊楊看著泉冶掉眼淚的樣子,他覺得有人在攥緊自己的心臟,好像又能感覺到疼了,這種疼,遠比刀刺入身體的疼多百倍。
“泉冶,你別哭,”他拍了拍那個人,安慰道:“不疼,真的。”
身旁的人似乎抖的更厲害了,莊楊有些無奈的推了推對方,用僅剩的清醒告訴他:“先離開這裡,隊裡的人很快就到,會有麻煩,我不在,幫不了你,你說不清的……”
泉冶用力的抬起頭露出一雙通紅的雙眼。
“莊楊……”他悶聲道:“把我的命給你好不好……”
如果生死簿上真的需要一個名字,別傷害他,用我的去抵,可以嗎。
醫院的牆比教堂聽過更虔誠的禱告。
那些身穿白大褂的人,是抵抗死神的最後一道防線。
傅沙趕到醫院的時候是夜裡十二點半,他洗澡的時候手機不小心調成靜音,等出來的時候發現手機裡多出的十幾個未接來電,這才知道是莊楊出事了。
幾乎是收到訊息立刻趕到醫院,頭髮也沒來記得擦,被外面的風一吹,凍出了大片冰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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