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府長媳 第42節(第3/4 頁)
。”
其餘幾人被他這一說,均勉強露出個笑臉來。
一朝天子一朝臣。
寧晏悠然扶幾而起,“那我先去西府,等你們議定後,給我將銀子送來。”
眾人恭敬地送她出門。
等她離開,賬房的氣氛一鬆,陳管家在府上多年,又是燕翎心腹,等到燕翎掌家時,他地位舉足輕重,大家又不笨,闔家都在府上當差,誰都得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不是,於是三兩言語寒暄客氣一番,坐下來商議銀子的事。
寧晏這廂回到杏花廳,帶著榮嬤嬤與陳嬸子一道往西府去。
原先燕翎將賬本交給她時,她就擔心陳管家閒下來心中失落,如今給他安排了總賬房的差事,順理成章,他本是燕翎心腹,如今去管賬房,就是國公爺也尋不出差錯來,寧晏不擔心徐氏那頭尋麻煩。
陳嬸子得知寧晏將陳管家安排進了總賬房,喜上眉梢,雖說燕翎給的月例很是豐厚,卻比不得總賬房管事來的風光,有了這檔差事,今後陳家與她的子侄想要入府當差那是一句話的事,於是心中感恩戴德,越發恭敬小意伺候寧晏。
西府就在國公府隔壁,中間隔了一條小巷子,西北角開了個角門,平日兩府從此處來往,穿梭不息。這是寧晏第一回 來西府,說來可笑,論理自她大婚,西府的兩位老太太也該請晚輩入府喝茶吃席,偏生眾人默契地忘了此事,寧晏也不稀罕,她向來是旁人禮敬她三分,她還五分,倘若不把她放在眼裡,她也不會給對方好果子吃。
早有眼尖的僕婦發現了寧晏,恭敬地將她引去靈堂,正值午時三刻,鑼鼓道場歇了下來,弔唁的客人還沒來,靈堂肅靜,白帷幔幔,一大約四寸厚的木棺擺在正中,燕琉一無功名又是晚輩,棺槨用的都是普通的松木,他無妻無兒,此時跪在靈堂燒紙哭孝的是長兄燕琸的一雙兒女,另外還有一大約四歲來的小孩,穿麻戴孝,滿臉懵懂疑惑,瞥見生人,脖子一縮,躲去一旁,陳嬸子在寧晏耳邊解釋道,
“這是府上從善堂抱來的孤兒,記在琉少爺名下,日後也延續些香火。”
寧晏明白了,大約旁支無人願意過繼,只得從外頭抱養。
她這一出現,裡屋琸哥兒媳婦便迎了過來,這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婦人,一身素衣,通身無飾,她面容秀美卻是佈滿細紋,笑起來眼尾紋極深,形容間有幾分疲憊憂傷。
“原來是弟妹來了,勞煩你”朝她作了一揖。
寧晏還了一禮,邁上靈堂上了香,方與琸哥兒媳婦鄭氏相攜入了裡間。
“聽聞大伯囑咐弟妹過來幫襯我們,心中感激不盡。”
言語間已邁入靈堂的梢間,屋子裡有零星的說話聲,見到二人進來,話聲稍止,東床的羅漢床上靠著一間有銀絲的婦人,正是二房老夫人褚氏,她穿著一身壽紋緙絲黑褙子,眼眶枯腫,眼底發白,神色傷心欲絕,見著寧晏勉強頷首,“辛苦翎哥兒媳婦了”話落不知想起什麼,熱淚從漆灰的眼眶滾下,搖著頭泣不成聲。
屋子裡還坐著幾位婦人,有面生的也有見過的,或許是二房的姻親,眾人一道上前勸了一會兒,褚氏方才好轉些,丫鬟給寧晏奉了茶,寧晏象徵性說了幾句客氣話,便跟褚氏和鄭氏道,
“父親囑咐我過來幫襯,得麻煩嫂子陪著我四處轉轉,缺什麼短什麼的與我說才好。”
二房都曉得寧晏這趟過來是帶著銀子來的,言語間自然客氣不少,鄭氏猶然有些慚愧,小心翼翼握著寧晏的手腕,“論理不該你操勞,實則是我一個人忙不過來,內宅裡的事弟妹不必費心,也沒多少事,我料理得過來,便是外堂少不得有些貴客,還得麻煩弟妹替我周全。”
褚氏在這時用帕子抹了眼淚,坐起身來插了話,“翎哥兒媳婦,倒也不必你費心,你對咱們這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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