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府長媳 第88節(第2/3 頁)
寧一鶴震驚地看了一眼寧晏,慢慢凝成怒色,原來她早有預謀,不過事已至此,沒什麼話好說,寧一鶴二話不說掏出私印,看都沒看,就往上頭按下印戳,大老爺想阻止都來不及。
寧一鶴就是這個犟脾氣,決定的事誰也攔不住。
他也沒臉再認穆氏這個髮妻,也不想再面對寧晏。
寧晏從祠堂抱出穆氏的牌位時,心裡空空落落,她等這一日等了很久,寧一鶴一直嫌棄她的母親,作踐她們母女,寧晏實在沒法忍受讓母親的牌位繼續待在這樣骯髒的地方。
燕翎站在松鶴堂門口,打算離開,“寧侍郎,今日我看在晏兒面子上,讓京兆府在寧家門檻內把事情辦妥當,出了這個門,旁人只知曉寧家一妾室犯了事,不會損及其他人名聲。”
寧大老爺聽了這話,著實鬆了一口氣,這麼一來,他與寧一鶴的烏紗帽是保住了,只是臉色也不那麼好看,他不希望燕翎與寧家斬斷關係,不僅是為了寧家,也是為了三皇子。
燕翎留一線,有幾番考量,其一,寧晏與孃家了斷關係,並不值得宣揚,他得為寧晏名聲考慮。
其二,他今日之所以贊成寧晏替母寫下一封和離書,也是想切斷與三皇子一黨的牽扯,他前段時日在江南處置水災,順帶查到了霍家一些蛛絲馬跡,霍家指使麾下商號暗中囤積糧食,營造糧荒的困境,待太子收拾不了局面,他們適時將三皇子推出來,幫著三皇子扳回一局。
太子與三皇子之間已暗潮洶湧,朝堂平靜的表象已快壓不住,寧家遲早捲入這場漩渦中,為了保護寧晏,提前斬斷與寧家的關係,未嘗不好。不參與奪嫡,始終是燕家的處事準則。
燕翎這個人,行事從來走一步算三步,別人都以為他是意氣用事,他實則暗藏城府。
蓮姨娘被拖走時,口溢鮮血,怕是時日無多,寧家女眷的私房錢也被掏了個底朝天,銀錢不夠的又拿首飾古董充數,一家子人心若死灰,多年的鑽營算計全部打了水漂。
夫婦二人一同離開寧府,寧晏將母親牌位安置在原先購買的那個三進院子,吩咐榮嬤嬤在此處待幾日,給母親做個道場,林叔等人得知穆氏牌位挪至此處,都含著淚過來磕頭祭拜,榮嬤嬤是穆氏的陪嫁,與穆氏感情最深,抱著牌位哭了很久。
後來又問起要不要移墓,寧晏搖頭,“世子已與大老爺商議,將我母親的墓地單獨劃出來,這樣也好,不驚動亡靈。”
待一切妥當已是下午酉時,彼時燕翎已在馬車裡寫了幾道摺子,讓人送去皇宮,又處理了幾樁政務,瞧見寧晏進來,將明宴樓送來的一盒點心推至她跟前,
“你一日沒進食,吃些糕點果腹。”
寧晏早已餓得沒有知覺,先前是吃不下,這會兒坐在馬車裡,聽著車轆滾滾的聲音,心裡漸漸踏實下來,一切塵埃落定了,還跟做夢似的。
“對了,回去怎麼跟父親交待?”寧晏擔心燕國公會斥她。
燕翎笑著搖頭,“你不必擔心,一切有我,今日之事是我的主意,與你無關,父親我自會說服,若是父親不高興,咱們搬去公主府。”
寧晏被他逗得一笑,心底的緊張慢慢卸下,長長吁了一口氣,慢吞吞開啟食盒,隨意拿起一塊梅花餅咬在嘴裡,不知是何滋味,腦子裡還被燕翎今日神來之筆給充滯著,他哪裡曉得那麼多事,他又揹著她做了什麼,從他今日種種舉動可知,他該是籌劃許久。
她自來習慣了一個人默默承擔,像一隻烏龜揹著厚厚的盔甲,在她的世界踽踽獨行,直到今日,她才真正意識到,原來她也可以,站在一個人的身後。
而那個人,是燕翎。
忍不住側眸朝他望去。
燕翎撐額靠在車壁小憩。
白色紗帳被風掀起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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