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節(第4/5 頁)
年馮琛開鑿的支道線路並無差池,只是那支道上有幾個彎道土質鬆軟易受衝擊膨脹,按照常規工程的造築難以預估風險,須得加固以絕後患。
楚昂在早朝時與眾臣商議,朝中大臣卻一半支援,一半反對。此時北方謖真族日益猖獗,不時在邊關撩撥,小打小鬧了幾次仗,大奕朝也沒真正贏過他們。高麗那邊的態度便模稜兩可了,今歲春的進貢眼看七月了還未至,齊王楚曎也越發拖病滯留不歸。病什麼?他齊王少年領兵,身板兒就跟鐵打的,怎得隆豐皇帝一薨,倒把病氣過他身上去了?
仗是一定要打的,而運河支道不過二年前才竣工,要出事兒也不至於說來就來。倘若現在修,則必又耗去國庫數百萬,哪兒來的軍餉打仗?
楚昂命工部翻閱了這些年江淮一帶的降雨,推算結果尚可,因此加固彎道一事便暫且擱置。
只楚鄒心中仍然道不出一縷憂慮。御書房“匯流澄鑑”四字金框匾額下,少年皇太子端坐側首:“江淮一帶富在層表,商賈大戶囤聚良田米麵,稻農與桑民卻猶捉襟見肘。若遇洪水災年,恐怕民間生亂,兒臣心中總歸不甚安妥。”
那俊逸面龐上劍眉斜鬢,幾許愁緒。楚昂看在眼中是理解的,或如昔年高僧所說,此子命犯“太正”之氣,幼年幾經風頭浪尖,落得個事事沉謀省慎。
楚昂便寬撫道:“我兒憂民之心叫朕感慨,正所謂內憂外患,此時內憂未起,外患卻已咄咄逼近……你十二叔,齊王,他還在高麗。”
楚昂說得很慢,並未把話說全,但言下之意已表,大奕王朝自來君臣之間寡淡,人人心中都謀著私己的算盤。若齊王當年安分卸甲歸京倒罷了,他棄了京中家小遁去高麗十年不歸,若然高麗與謖真聯合,則直逼的將是皇權的挑釁。
楚鄒無可辯駁,眉宇間的愁緒便消淡開:“父皇一言即是,兒臣悉聽教誨。”
十四歲的他,鼻樑高挺,唇線冷薄,五官俊美如冠玉。著一襲玄色肩繡金絲蟠龍常袍,內襯素白交領,雙肩寬而腰窄束。那脖頸處已然生出少年過度到男子的痕跡。
皇帝睇一眼,忽而柔聲問:“聽說此去江淮,從民間帶回一名女子。我兒年歲已漸長,可對朝中哪家貴女有意?”
楚鄒猜著一定是小榛子把自己遺床的事兒對張福說了,對著父皇便有些赧窘:“是清河縣一名孤女,她父親吃了冤枉官司,被下在京中大牢裡。央兒臣攜她進京喊冤,兒臣因在鄉間得她幾回藥草供給,便順路將她帶上,並無其他。”
大奕先-祖慣常主張從民間擇良女為妃為後,但楚昂卻不希望兒子如此。他想要他左右臂膀有倚重,而不至於像自己一般孤寡無靠,瞻前顧後,步步為營,如履薄冰。
楚昂便寬和笑道:“既是小案子,便放手去辦吧。若然無事,今日便先且到此。”
楚鄒卻未起身,像是躊躇了一瞬,繼而咬唇道:“父皇,兒臣有一事不明,父皇對錦秀……”
楚昂其實在他方才猶豫的瞬間,便猜到他將要問的是什麼。自從九年前御花園□□之後,父子之間似乎都不約而同地不再提及後宮之事,怕一提起,便把彼此艱難建立起的情感再次生生扯開。便是後來杜若雲出現,宮中關於她的盛寵傳得沸沸揚揚,楚鄒也仿若未聽未聞,父子倆都很小心地維持著這種平衡。
今日忽然這樣挑開,楚昂便有些不適,但還是耐著心問:“我兒想說甚麼,但說無妨。”
作者有話要說: 頂鍋,章節提要裡已經有提示錦秀戲份,點進來的親們求輕拍(﹏)~
每當有錦秀戲份時,我就非常躊躇,總要卡很久。每每騎著小電動在街上繞啊繞——能不能不要寫就把她帶過去,怎樣才能不寫她又不影響後續的劇情……然而,不能tat,還有下卷要鋪墊呢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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