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節(第4/4 頁)
楚昂不置可否,只仰目凝著蒼穹道:“朕答應過皇后,中宮的地位永遠不可逾越,朕此生惦念的女人,也唯她一個。你若是撫養了她的兒子,你便不可有所得。”
錦秀低泣道:“奴婢從未想過要逾越皇后,皇后娘娘的小九能給奴婢照拂,是奴婢幾世難修的福分。奴婢只是心疼皇上,看不得皇上憂愁孤單,其餘的從未敢做奢想。”
她的衣帶斷了一截,襟袂在月色下輕拂。一隊巡夜的禁衛過來,楚昂便側過身軀將她一擋。兩個人距離貼近,聽見她心跳的聲音,聞見他龍袍上的雅淡薰香。錦秀指尖揩上楚昂的腰側,輕顫著啜泣著捨不得放。楚昂便憫恤道:“朕若幸了你,你今生除了朕,在這後宮裡便什麼也再得不到了。”
錦秀緊著他的龍袍,只把臉龐埋進他清冷的胸膛:“……但求皇上賜奴婢死罪。”
……
那個晚上,錦秀便被留在了乾清宮,成了乾清宮裡過了寅正也沒離開的第三個女人。頭一個是何婉真,第二個是杜若雲,第三個是她,一個並不算年輕的大宮女。
在最關鍵的時刻,楚昂忽然抵在她的耳畔問:“隆豐駕崩之夜,宮中有嬰孩降生,此事你當年可有聽說?”
錦秀聽了便疼愛他,曉得他近日真心被各番局政困擾,連這樣的時刻都不能放鬆。因自己最近時常在萬禧的跟前服侍,怕當干係,便含糊應道:“宮裡養大的十歲孩子,唯御膳房那個小太監,奴婢其餘不知……”
彼時她也不過一個小宮女,楚昂便不再問,只是任身心去了那滄海。
那個晚上的皇帝是失心迷離的,心中不存有愛,只為要將愁緒釋放。錦秀從來不知各中的滋味,原是這樣的痛並快樂。在那膚骨似要分飛的時刻,她忽然遙遙地想到了樸玉兒的臉,忽然頓悟了那個高麗女子彼時一昧的赴湯蹈火。她想自己也是願意的。她比樸玉兒苦等了十年,終於等來了這做女人的滋味,然而她比她要幸運,因著那個人是王朝最尊崇的天子。
那個深夜便如同滄海雲帆,錦秀只是用溫柔承載與暖藉著楚昂,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麼,她想她應該能叫他離不開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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