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2節(第4/5 頁)
也沒那麼陰險狡詐了,但還是在憨敦中看出狹隘的氣量。陸梨就止不住笑,她笑起來總是特別好看,眼睛裡瑩瑩亮,不自覺地把兩排雪白牙齒並起來。
桂盛看見她走過來,莫名的有些啞語,話就愣在了半道。倒是認不出陸梨的,就是莫名有些似曾相識的恍惚。
身旁的小宮女就對陸梨低聲說:“瞧,陸梨你如今可長臉了,連桂公公看見你都不罵。”
陸梨連忙道:“哪呀,他那是一時忘詞兒了,咱們都一樣。”
她如今可是個得寵的,不僅沒看不起人,眼睛沒往上抬,還說“咱們都一樣”。那宮女立時覺得親近了起來。
一路從御膳房繞過去,膳房外頭乾淨無人,倒是沒看到吳爸爸。穿過幾株槐樹,走進三座門內就到了清寧宮皇子所。
三歲多的十皇子在疊方塊,一旁宮女給喂著點心。陸梨微微頷了頷首過去。
老三楚鄴抱著孩子,正與老二在廊簷下逗弄小倉鼠。楚恪回頭看見陸梨,就叫了一聲:“怒泥,瞧,那個是我結識的怒泥。”
好像在宮裡有認識的熟人是件很了不得的事兒似的。
楚鄺和楚鄴抬眉望過去,然後便看到陸梨領著幾個太監,一娓裙裾翩翩地迎面而來。喜娟蹲在院子裡插花,輕輕招呼了一聲“梨子”,陸梨對她親密地眨眨眼睛。
楚鄴看得有些錯神,老二便在旁冷哼道:“你也覺得像麼?”
又自顧自接下去解釋:“看著是像,可惜脾性全不一樣,我觀察了不少日,慣是個巴結往上的丫頭。”
(2)
“呼——呼——”
假小麟子屍體被抬走的那天早上,楚鄴從清寧宮一路穿越長長的東筒子長街,跑得氣喘吁吁地杵在積雪的順貞門下看。那小太監瘦薄的身條被燒得一片焦,已經辨不出本來模樣了,但長短卻是正合適的。他雖少年時生病少了,卻從未跑到那樣長的路,冬日冷風從兩面宮牆下呼呼地吹了他一路,那鼻腔裡的酸澀便哽得他喘不上來氣。
他是最曉得小麟子一條命活下來的不易,打小小時候被倆太監擱在破院子裡,還不會翻身不會爬,白天太監去當差,她一個人就在破炕子上頭咿呀呀,忽然有一天,他就看見她自己站起來了,忽然又一天,又看見她牽著一條狗兒在宮牆根下瞎溜達。她都不知道他有多憐疼她喜歡她。可惜他從不和他的小四弟爭。楚鄴便對著那屍體艱澀地咬了咬嘴唇,然後默默地在母妃安排下籌備起婚事。
但那日詫然見到陸梨,一路看著她從自己跟前輕盈地恍惚過去,他心中怎就覺得她極可能是。但楚鄴可不會告訴老二,只是道:“我也未曾打過交道,是也不是並不知。”
“隔日爺去探探她,沒得讓她頂著一張死人的臉,鎮日在爺眼皮子底下晃。”老二彈了彈倉鼠籠子。
楚恪聽了在旁接茬:“她不是死人,小四叔說她是妖怪哩。”
沒料到老四竟然還與陸梨見過,楚鄺和楚鄴聞言立時看過來,兄弟二個俊臉上都不掩驚訝。
楚恪想起那天的小四叔,先頭還在雕刻哩,粉兒亂飛著。忽然聽見怒泥來了,就把自己藏在角落裡不讓冒頭,還裝模作樣地側著身子像沒看見她一樣。可他把她掉在地上的鐲子收起來,故意等她走到門邊了才提醒她。楚恪問他為什麼,他說那是能照出她妖魂的玉鐲子。
怒泥可不就是妖怪嗎?
見爹爹和二叔看自己,他便抿著小嘴兒回憶:“她偷看四叔了……四叔也偷看她……給疊被子、分糖吃。”
“他兩個背後打聽。”
最近內廷都在傳,說廢太子某天傍晚在宮牆下站了站,又說給狗也改了名字。破天荒吶,皇帝進膳都多用了兩口飯。
這些年父皇雖把他老四圈禁著盛怒不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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