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節(第4/7 頁)
陸梨便斂回神緒說:“爺今日這身打扮可威風,過不了多久大抵該要復位了,頂好趕在年底前搬回寧壽宮,這死人的冷宮裡不能住人。”
蚊蠅子在耳旁嗡嚶作響,楚鄒早已是視若無睹,只應道:“回去做甚?爺倒覺得在這裡挺好,冷清寬敞無人管束,一個人想做什麼便做什麼。”
他倒是真沒說錯,一句話說著又讓人想起前天夜裡澡桶子的咕咚咕咚。這寂寞宮牆之下行動確然自由,連那死人的萱壽堂也不曉得幾時被他收拾了,撲了張硬涼蓆,又往床頭扔了個枕子。他無事便把她箍在頸間躺著,兩個人也不需要多說什麼,便那麼躺著、互相玩著手指頭也能躺一下午。
陸梨凝了眼楚鄒英俊的臉龐,半正經半試探道:“爺說這些讓人笑話,怕是今兒一過殿下就該要納王妃與良媛了,總不好叫人也跟著你住這樣的地方。”
一股子酸意突如其來,知她蠢瓜子其實聰明不好糊弄。楚鄒逗了逗陸梨下巴,想起父皇的話眉宇便微微一凝:“總歸還沒到那時候不是麼?真要娶了人進來,便是這破屋陋梁的,爺也一樣將她疼到天上。”
前天還說“滄海桑田”呢,今天就這般泰然自若地要“娶人進來疼”。陸梨就莫名吃味,轉身去收拾屋子:“隨爺的高興吶,委屈在誰我也操心不來。”
那髮辮兒沾香,動作好生彆扭。楚鄒便好笑地把她扳回來親了一嘴,輕語道:“生氣了?那便娶你好了。前兒把你弄疼,昨兒忍著不見你,今日可好些了麼?”
鳳目中溢著柔情,幾許討好之意,他現如今倒是學會時不時對她現討好了。
陸梨心底裡是依眷楚鄒的,便一開始提醒自己這宮中唯皇家情緣最薄,哪怕被他一點點半誘半引導著把衣裳看了,她也是提醒著自己不要動了愛。可那天晚上他但一把那個抵進她裡頭,那種窒息的無從去路的痛,卻像把她的生命與他緊緊牽連在了一塊兒。那牽連能叫人靈魂通體,他的好、他的壞、他的孤與鷙都強行與她合而為一,她再想起楚鄒,便抹不去了男人之於女人的那種念掛。
這情也像是生來就該與他,明知道無果卻停不下來。
陸梨應了聲疼,嘴硬答他道:“殿下是要成大事者,又怎可將婚姻兒戲?後宮關係著前朝,該當如何之時便自當如何。這玩笑陸梨不當真,只打今兒起殿下該要適可而止了,如今你步履薄冰,每一步都須行得謹慎,莫要叫人落了話柄子去。便是被吳爸爸曉得了,他也會掛心憂慮。”
楚鄒自己也預料不得那天晚上怎麼就突然和陸梨,但心中卻是不後悔的。因說到養大她的那兩個太監,不禁複雜地擰起眉宇。
對於苦臉瓜子的歪肩膀陸安海,他是憤懣且摒棄的;而對於吳全有,這個據說除了戚世忠外,闔宮第二個沒人敢輕易招惹的膳房大掌事,他卻有些不知名的忌諱。大抵因著吳全有黑著一張顴骨聳突的臉,這些年從未與他說過一回話。而楚鄒卻分明知道他因著小麟子和陸安海,四年來對自己的口糧沒少虧待。
楚鄒精緻薄唇便在陸梨眉上輕沾,大略地避過話題,惆悵笑道:“就不肯對爺多一點信任麼?那便走一步看一步吧,爺先把話兒在心裡存著。書上說頭一次疼,但把那路子一拓開,今後就都是順遂與快樂了。爺今兒想用竹筍肉丸子蓮花湯,你可願意給爺做?”
那目光又促狹,什麼奇怪的湯呀?聽名字就怪。陸梨猜著楚鄒一定又在尋藉口醞釀使壞,天家皇子爺知事早,他打十一二歲就看了那些書。從前欺她未開竅,便總在澡桶子裡對她翹大鳥兒,故意勾著她滿心好奇,偷偷伸手去握他的大小。如今又變成竹筍了,當真惱人可惡。
陸梨羞得擰了楚鄒一把:“爺已是壞得沒邊了,今兒尚食局忙得一團轉,爺愛吃自個叫御膳房做去。”
楚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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