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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繹拿起後座的傘先行一步開啟了車門,徑直繞到趙晚喬的位置。開啟車門,雨傘傾斜向前, 傘下的大半陰影將她籠罩在裡。恍惚下,與那晚校園裡的大雨重疊。
地上有積水,淹沒了鞋子,沾濕了腳踝。傘下的位置不大, 雨傘儘可能的傾斜, 路燈下,他的肩膀濕了一片。趙晚喬餘光瞥向側邊,心絃被撥亂了一個節拍。大雨肆意敲打在傘上, 滴落在地面, 濺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。
好不容易到了家門口,兩人的衣服都已經濕透了。頭發不用伸手去捋, 水便順著發尾一滴一滴地滴在了門前的腳墊上。推開門進入到家裡, 趙晚喬習慣性地反手將房門鎖上,林繹順著聲音往後看了一眼,隨後便又一臉淡定地轉回了頭。
趙晚喬將身上的外套褪去, 隨後便往房間走,便對林繹說道:「你先去洗個熱水澡吧, 不然你身上都濕透了,待會感冒得更嚴重了。」
趙晚喬在衣櫃裡翻找了許久才找到了一條新毛巾,可就在找衣服上卻犯了難。趙晚喬在櫃前思索了許久,都不知道該給林繹穿什麼衣服,眉頭緊蹙,終於在放棄的前一秒,趙晚喬猛然想起了一個月前給鄭鳴羽買的一套新睡衣。那套睡衣的花色和尺碼都買錯了,趙晚喬本想推掉來著,可被各種事情耽擱到現在,她都給忘記了,也就錯過了退貨的最後期限。現在還正好拿來給林繹穿。
她把毛巾和睡衣從房間裡拿了出來,遞給了林繹:「你先去洗澡吧,這些衣服和毛巾都是新的。」
林繹垂眸,看著手上那件淺色的格子睡衣,他眸色微動,略略抬起頭看向趙晚喬,輕聲問道:「這套睡衣是誰的?」
趙晚喬遲疑了幾秒,含糊解釋道:「啊,是我爸的。尺碼買錯了,他穿不了,所以就一直放在我家裡。」
林繹點點頭,不疑有他,拿著衣服便徑直走去了浴室。
在浴室的鏡子前,他褪去了上衣,看著洗手檯前放著的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,他忍不住揚唇輕笑。正準備轉身開啟開關洗澡的時候,一個不經意地抬頭,看見了掛衣服的地方。他頓時感到瞳孔一縮,耳根泛起了紅暈,他連忙避開視線,裝作無事發生一樣。
置物架上擺放了許多洗漱用品,各式各樣,瓶身各種語言的都有,林繹一陣頭疼,根本分不清哪個是洗頭水,哪個是沐浴露。在水的熱情澆灌下,他盯著這些瓶子看了許久,憑著味道和顏色他也分辨不出來,無奈之下還是移步到了浴室門口。
「晚喬。」
趙晚喬恰好就在客廳,聽見浴室裡傳出呼喊她的聲音,她連忙走了過去,將耳朵貼在門邊,詢問道:「怎麼啦?」
林繹覺得有些丟臉,頓了好一會才肯開口:「你的沐浴露和洗頭水,我分不清。」
聞言,趙晚喬愣怔半秒,隨後不禁撲哧一聲笑了出來。僅隔著一扇門,趙晚喬的笑聲毫無保留地落入了林繹的耳朵裡。她強忍著笑意,隨後開口:「瓶子最高的那個是洗頭水,粉白瓶的那個是沐浴露,淺藍色帶著點紫色調的那瓶是護髮素,最小那瓶是洗面奶。」
趙晚喬低聲笑著,低頭一望,看見了那門邊上的一團影子。浴室的門是磨砂質地的,緊挨著門邊是會透出形狀的。她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臉上,轉而變成雙頰通紅,眨了眨眼睛,有些不知所措。
裡邊的林繹不知道發生了何事,只是記住了趙晚喬說的話,應聲道謝後,便又繼而洗澡去了。門外的趙晚喬在門口停站了許久,雙手撫上臉頰,有些輕微的發燙。
林繹洗完澡從浴室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