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節(第3/4 頁)
嘉縣主似的。
“怎麼有的?”她悄聲問母親。
“原是喝了湯藥的,偏她貪嘴,吃壞了東西,嘔吐不止,那藥吐了大半,為此還專程請了大夫,”盧氏明白她的意思,反而更加頭疼,秀眉蹙起,道:“就那一次,誰知道就有了呢。”
若是那侍妾刻意求孕,偷偷將湯藥倒掉也就罷了,盧氏容不下這種心大的,然而只是湊巧,又機緣巧合有了孩子,她便有些不忍心了。
謝華琅今早請安,見她面有鬱色,想必便是為這事了,她頓了頓,方才道:“縣主知道嗎?”
盧氏揉了揉額頭,道:“從早到晚,都快一日了,想也知道了吧。”
謝華琅輕嘆口氣,轉向那侍妾,道:“你姓什麼?”
那侍妾屈膝行禮,神情有些不安:“妾室姓柳。”
“算了,不說這些了。”盧氏擺擺手,示意柳氏退下,有女婢奉了香茶來,她端起飲了一口,目光忽然停住了:“枝枝,你的耳鐺呢?”
謝華琅早有準備:“路上掉了一隻,我就把另一隻收起來了。”
盧氏伸手戳她額頭,養尊處優之下,她雙手潔白如玉:“你這冒失毛病,很該改一改了,不然日後出嫁,又該怎麼辦?”
“怎麼,”謝華琅聽得心頭微沉,試探道:“我的婚事,阿爹有想法了?”
“你大哥前後兩樁婚事,皆是為了謝家,你阿爹也不忍,說郎君也就罷了,實在不行還能另娶,再不行房中還能納幾朵解語花,女郎卻不一樣。”
盧氏說到此處,倒有些欣慰,握住女兒纖細手掌,笑容溫婉:“你的婚事,便叫你自己相看,他最後掌眼便是了。”
“真的嗎?”謝華琅不意還有這等意外之喜。
“其實還有另一層考慮——你父親做了宰輔,叔父執掌國子監,長兄又是黃門侍郎,謝氏富貴已極,不必再嫁女尋求聯姻。”
盧氏悄聲道:“宗室選出的幾位王爺,還沒有擇定王妃,儲位之爭何等兇險,謝家離得越遠越好。”
今上是先帝與鄭後的嫡長子,他降生時,先帝尚是太子,太宗喜愛長孫,又覺太子性情仁弱,太子妃強勢剛決,唯恐長孫將來受制於鄭後,便將他接到太極殿去,親自教養,也是因這關係,鄭後與今上雖有母子之名,卻無母子之情。
太宗心懷去母留子之意,然而他去的突然,甚至沒有來得及冊立長孫為太孫,先帝登基之後受制於老臣,朝堂之上頗覺掣肘,鄭後言說老臣心中只敬太宗,卻無新君,為肅清朝政痼疾,便以為大行皇帝祈福為由,令長子離宮潛修,隨即又立第二子為太子。
先帝性情綿軟,不得不依仗強勢的妻子,局勢使然,也沒有反對。
四年前,今上與幾位宰輔宗室聯合政變,在鄭後倒臺之後登基稱帝,卻沒有立後娶妃之意,甚至連選秀都不曾進行過。
時下風氣開放,胡漢交融,實乃盛世雍容,胸襟之寬闊,歷代少有,連女帝都出了,再出個不近女色的君主,根本不算什麼事。
至於來日新君如何,想必便該從宗室之中過繼,收為嗣子了。
鄭後當政時期,高祖、太宗血脈被屠殺殆盡,然而也並不是一個不留,更不必說今上還有兩個胞弟,子侄不在少數。
謝偃身為中書令,也是宰相之一,長安謝氏頗有聲望,盧氏之父邢國公,亦是當朝重臣。
謝華琅在府中行三,人稱三娘子,然而論及身份貴重,卻要勝於前邊兩個姐姐,加之容色嬌妍,不只是勳貴子弟有意求娶,更有宗室子弟明裡暗裡詢問,意圖娶一個背景強硬的妻室,為來日過繼鋪路。
謝氏富貴已極,著實不欲再摻和進這些事裡,謝偃近年來,也有了急流勇退的意思。
謝華琅原還憂心
本章未完,點選下一頁繼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