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節(第1/4 頁)
趙德言微微一怔, 旋即意會到她心意, 搖頭道:“你不要等我。”
週五娘不應, 卻低聲問道:“一年,兩年, 還是三年呢?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趙德言答了一句,又正色重複道:“不要等我。”
“我等你三年。”亭邊落了塊山石, 大抵是從近處假山上掉下來的,週五娘輕輕將它往一側踢了踢,低聲道:“我家中還有堂妹,遲遲不嫁,別人會說閒話的……我倒沒什麼, 只是不能拖累堂妹。”
趙德言聽得心頭一震,垂眼去看週五娘,卻見她低著頭,不再言語, 兩頰卻已經染了紅霞,皆是少女的忐忑與情思。
“好。”他輕輕說:“就三年。”
……
趙德言走了,週五娘卻坐在廳中, 微紅著臉,徑自出神。
陳國公夫人從前廳過來,見女兒這般情態,禁不住搖頭失笑:“他怎麼說?見你這模樣,似乎是定了。”
週五娘面上籠著淡淡羞澀,拉著母親在身邊落座,又低聲道:“他不肯要寧國公的勳爵,說要自覓封侯……”
“好,這才是有志氣的男兒,”陳國公夫人讚道:“他是寧國公的長子,真接了那爵位,誰也說不出錯來,但這會兒還是往外推,鐵了心要一刀兩斷,才能看出品性呢。”
週五娘抿著嘴笑,神情溫婉恬靜,略頓了頓,忽然站起身,一掀裙襬,跪在了母親身邊。
陳國公夫人見狀微驚,猜到他們是說了什麼預料之外的話,容色肅然起來:“怎麼了?”
週五娘便將於趙德言的約定一一講了,最終叩首道:“女兒不孝,怕要叫阿爹阿孃憂心了。”
“三年啊……”
陳國公夫人也是母親,再喜歡趙德言,也不會越過自己的女兒。
她嘆口氣,將週五娘扶起,道:“你今年十六,再等三年,也才十九,倒也不急,只是女兒家的青春何等寶貴,你真的要等下去嗎?”
“要等。”週五娘聲音細弱,語氣卻頗堅定:“我應下了,便不後悔。”
“好。”陳國公夫人將女兒兩鬢碎髮挽回耳後,溫柔道:“你既心甘情願,我與你阿爹也不會攔著,做棒打鴛鴦的惡人。”
遇上這樣開明的父母,是何等的幸事。
週五娘眼眶溼了,低聲喚了句:“阿孃。”
“做父母的,總是希望兒女好的,你既中意他,那便等吧,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你,多留兩年,也好在我們膝下盡孝。”
陳國公夫人笑著摸了摸女兒的頭,和煦道:“阿孃希望你能活的快樂。”
……
皇帝即位之初,國政不穩,突厥趁機南下,與之簽訂便橋之盟,而在西南,吐谷渾同樣侵犯蘭州、鄯州等地,迎頭就被打回去了。
突厥也就罷了,好歹也是縱橫漠北的霸主,你吐谷渾算哪根蔥,也跳出來撿漏?
食屎去吧!
或許是那一棍子被打的狠了,吐谷渾安生了兩三年,老老實實納貢稱臣,直到今年春,西南大旱,牧草缺乏,方才有所異動,不時東進劫掠,蘭州幾次上疏陳情,朝廷也降下文書申斥,沒想到最後經發酵成這等局面。
皇帝與喬毓進了太極殿,便見幾位宰輔神情凜冽,皆已經在等候,見皇帝到了,俯首請道:“吐谷渾人面獸心,不顧恩義,劫掠西南百姓,擅殺唐使,臣請聖上揮軍西進,擒其君主,問罪於太廟!”
“原該如此。”皇帝斷然道:“諸卿以為該以何人為帥,何人為將?”
侍中趙融道:“邢國公蘇靖用兵如神,正在京中,可為主將。”
魏玄則道:“常山王戍守西北,可為策應,此戰結束,也該調遣回京,以安宗室,再則,吳國公、高甑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