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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鸞這才被推醒,她有些艱難地睜開沉重的眼睛,望向面前的冬琴,說道:「冬琴,我想喝點水……咳咳……」
一語未畢,林鸞便劇烈地咳嗽了起來。
冬琴望著面前的林鸞,忽地發現,此時此刻的林鸞面色微有些蒼白,雙頰卻泛著淺淺的,異樣的紅暈,瞧著憔悴而有些病弱的模樣。
連忙抬手,在林鸞的前額上拭了拭,手背上傳來的滾燙的溫度,教冬琴又是緊張,又是擔憂。
她又慌又憂地驚道:「糟了,怎麼這般燙?」
林鸞逐漸又陷入昏沉的意識,是在朦朧模糊之中,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打橫抱起,方才有些艱難地甦醒過來。
睜開沉重的眼皮,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蕭凝,與他微繃的,線條分明的下頷線,林鸞下意識地輕喃了一聲:「聖上……」
聽到她微弱的聲音,蕭凝微頓了一下腳步,垂眸,望著懷中面色蒼白,雙頰卻又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的林鸞。
見她秀致的眉心皺著,鬢角散亂的幾縷髮絲,更是盡被細密的汗珠所濡濕,神色瞧著似有些不舒服的模樣,蕭凝以為她是緣於身體上的病情而有些難過,心中忽地變得憐惜而柔軟,連帶著最後的那一抹沉冷的怒意,亦全然煙消雲散。
他正欲出聲,說些安撫她的話。
可誰料,尚還不曾啟唇,便見懷中的林鸞,眉心皺得愈發厲害起來,復又輕聲道:「別……別碰我……」
許是緣於生病,她抗拒的模樣,比之從前,更加顯得孱弱無力。
蕭凝垂眸,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林鸞,與她淚盈於睫,身體輕顫,顯然對自己牴觸不已的態度,眸底劃過一抹微冷的,自嘲與譏諷的情緒來。
但是,望著懷中的林鸞病弱的模樣,他卻並不曾開口言語,只是抱著她,默然地闊步走出了牢房,帶她離開這陰冷之處。
哪怕之前是多麼的怒意滔天,此時此刻,他終究還是不忍,將這般的她,置於如此境地。
……
一路被何忠催促,步履匆匆的太醫走進房間中,在望見面前的蕭凝之後,太醫正欲作揖行禮,卻被蕭凝拽住衣領,帶到了床榻邊上。
層疊朦朧的羅帷曳地,掩映著床榻之上的人影,望著自羅帷之中探出來的,那一截白皙如玉的皓腕,太醫的心頭不禁微跳了一下。
不敢多看,忙自藥箱中取出一方絲帕來,覆於那截皓腕上,太醫方才開始診脈。
一刻鐘後,太醫收回了自己放於林鸞手腕所覆的絲帕上的手指,蕭凝立刻出聲,詢問道:「究竟怎麼回事?她怎麼會驟然病倒?」
這位老太醫,是為面前的聖上看診多年的大夫了。
可是,儘管如此,見到這位少年老成,清冷淡漠,有些喜怒不形於色的聖上流露出這般迫切而擔憂的模樣,老太醫還是破天荒頭一回遇到。
拱了拱手,太醫按捺下心中的那抹驚詫與納罕,恭聲向蕭凝回稟道:「回聖上的話,娘子是緣於驚嚇過度,與長時間待在陰冷的地方,所導致的風寒之症,待會微臣開個藥方,煎了藥餵娘子喝下去,好生休息著,不會有什麼大礙的。」
聽到太醫這般回復,蕭凝一直微懸的心,方才稍定了幾分。
輕輕地頷了下首,蕭凝望了一眼身側的何忠,何忠會意,立刻甚有眼色地帶著太醫下去開藥方了。
寂靜的房間中,好似落針可聞。
林鸞再度醒來,是緣於口中,儘是濃重的,苦澀的味道。
不受控制地咳嗽了起來,林鸞有些疲乏地側首,目光望向面前的蕭凝,神情瞧著病懨懨的,不曉得是緣於生病,還是緣於又被蕭凝囚困於身旁,不得解脫。
啟唇,林鸞正欲說些什麼,卻難以自持地,劇烈地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