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侯夫人望著跪在地上,面色冷漠,抿著唇瓣始終一言不發的林鶯,眼眶泛紅,顫著聲音開口問道:「阿鶯,在相國寺中,你究竟對阿鸞做了什麼?」
母親悲痛又失望的目光落在身上,教林鶯心中又是慌亂,又是慍怒。
她抬首,眼中含淚地看著面前的伯寧侯與侯夫人,回嗆道:「我做了什麼,父親母親不是已經曉得了嗎?為何還要來問我?」
頓了頓,林鶯眼眶中的淚水彷彿斷了線的珠子,不斷落下。
她一面哭泣,一面忿然地哽咽道:「你們既然為了林鸞那個野丫頭,要這般對待我,便不要再假惺惺地裝出這副對我失望的,痛苦的模樣來了。從今往後,你們便只有林鸞一個侄女,再沒有林鶯這個女兒了。」
林鶯仍舊執迷不悟,半分不曾覺得自己做錯過什麼的固執模樣,教伯寧侯只覺心如刀絞一般。
他望著面前淚流滿面的林鶯,不曉得自幼被自己與妻子捧在掌心,視若明珠的麼女,究竟是何時變成這副刁蠻狠毒,囂張跋扈的模樣。
伯寧侯心痛得難以自已,看著面色悲憤,顯然死不悔改的林鶯,他倏地揚手,一巴掌扇了過去。
林鶯未曾料到父親會扇自己,侯夫人亦是始料不及。只聽「啪」地一聲響聲,林鶯被扇倒在地,她捂著一側面頰,不可置信地望著面前神色悲愴而痛心的伯寧侯。
「侯爺!」
唯恐伯寧侯會繼續出手,侯夫人下意識地走上前去,阻擋於半伏在地磚上的林鶯面前,眼中淚光閃爍。
伯寧侯痛心疾首地指著伏在地上的林鶯,瞧見她被自己的那一巴掌扇得面頰腫起,不禁老淚縱橫,聲音哽咽:「都是我教女無方,對你太過嬌縱,才會教你變成這副肆無忌憚,心思險惡的模樣。」
林鶯望著面上儘是悲痛與失望之色的父親,自強烈的不可置信中回過神來,她瞧見伯寧侯面上的淚痕,忽地冷嗤了一聲,不屑一顧的冷漠模樣,但眼淚卻仍舊止不住地順著面頰滑落。
只聽她冷嗤一聲之後,一面哭泣,一面語氣儘是鄙夷地反駁道:「爹爹,你少裝出這副多疼愛我的模樣了。你若是真的疼愛我,在曉得我從小到大,一直思慕安平王殿下之時,怎會依舊應允了安平王殿下與林鸞那個野丫頭的婚事?為了一個多年不見的侄女,卻不顧親生女兒的一片痴心,你承認罷,你只是一個裝模作樣的偽君子!」
聽到林鶯大逆不道的一番話,侯夫人轉身,緣於悲憤與難以置信方才那些言語竟是出自林鶯之口,她的聲音皆有些顫,看著林鶯的眼神,彷彿是在看一個從不認識的陌生人。
「阿鶯,你……你糊塗了!為了對你不曾有過半分情意的安平王殿下,你要與整個林家眾叛親離嗎?」
侯夫人蹲下身去,心中痛苦萬分地搖著林鶯的肩膀,無可奈何而哀傷地勸說道:「安平王殿下便是不與阿鸞定親,你以為他便會與你成親嗎?阿鶯,你醒醒罷,侯府現今的境況,你半分不曉得嗎?」
林鶯面色發白,只有側頰上的掌印愈發顯得鮮紅,她一面搖首,一面哭泣道:「娘親跟爹爹在成親之前不曾見過面,如今還不是伉儷情深。世間的姻緣本便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,兩姓之好,你們不同意安平王殿下與林鸞的婚事,安平王殿下又能如何?說到底,你們便是自私,只想著為侯府攀高枝,卻不肯為我爭取哪怕是一點……」
瞧著面前的林鶯固執己見,桀驁不馴的悲憤模樣,侯夫人仍舊不願放棄,想要開口繼續勸說她。
只是,身後的伯寧侯卻忽地伸手,將哭得肝腸寸斷的侯夫人攙扶了起來。
收斂起了面上的淚痕,伯寧侯攙扶著泣不成聲的侯夫人,對仍舊跪在地上的林鶯神色哀慟地說道:「阿鶯,你真是鬼迷心竅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