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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鸞懊悔自己為何要屈從地來這裡自取其辱，亦無奈於她不能即刻昏過去，用以逃避這難堪的境遇。

只是，心中慍然是一回事，身上所傳來的清楚的觸覺與反應，卻又教林鸞羞憤於自己身體的本能——她同樣亦厭惡這般容易被挑動的，無能的自己。

輕輕地摩挲著指尖溫軟細膩的藥膏，蕭凝垂眸望著闔眸的林鸞，與她似羞似憤，但卻漸漸染就淺緋色的姣好面容，忽地開口，輕淺笑著於她耳畔低聲道：「方才，朕倒是聽聞了一樁有關阿鸞的，頗有意思的事。」

林鸞不曉得他慢條斯理，語氣似有玄機地又要說些什麼，她亦無暇顧及。

此時此刻，於蕭凝手上似有意似無意地輕攏慢捻下，她早已微微亂了心神，如風拂過水塘，吹皺一池春水。

落於耳畔白皙如玉，又微微泛緋的肌膚上溫熱的氣息令林鸞下意識有些輕顫，可是不待她逃避，蕭凝清雋又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淡與不虞的聲音，已然傳入她的耳中。

他語氣平靜地笑著問她：「朕聽聞，阿決籌備回去之後，下月便迎娶林二姑娘過門。不知林二姑娘待這樁婚事，如今是何態度？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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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冷誚

聽到蕭凝這般問，林鸞的貝齒緊咬下唇，努力剋制著一開口便會湧出的輕喘，片刻之後，她方才睜開眼睛，看著面前的蕭凝，面色漠然卻又難掩厭惡地冷硬道：「民女與安平王殿下早有婚約，成親是遲早之事，便不勞煩聖上掛懷了，嗚……」

柔軟馥郁的唇瓣好似嬌艷芬芳的花朵一般，令蕭凝難以自已地著迷，哪怕這花朵帶著荊棘的尖/刺，他亦在所不惜。

林鸞的手臂十分不容易地擺脫了鉗制，她伸手，捶打著，抓撓著身前的蕭凝，他卻紋絲不動。

終於，唇齒糾纏間，林鸞最後的防守亦被不容抗拒地撬開，蕭凝的指節捏著她白皙纖瘦的下頷，強硬地長驅直入，深深地親吻著她，林鸞又憤又恨，張口在他的唇角用力地咬了一口。

她用了很大的力道，恨不能一口咬死他，不過一瞬，兩人的口腔之中便瀰漫上濃重的，腥甜的血腥味。

許久，氣息已然不穩的林鸞終是被放開，她喘息不定地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蕭凝，有些惶恐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癲狂的瘋子，可怖的閻羅。

林鸞望著蕭凝，見他輕輕地舔了一下唇角細微的傷口，舔去那一抹殷紅的血跡。

旋即，她看到他垂眸，望著她笑著頷首，彷彿對她咬傷了他不以為忤的模樣。

他的聲線低沉動聽，只是林鸞卻無心欣賞，她聽著他的話，聽出他的執著之意，眼眶止不住地酸澀。

「與朕同床共枕，交頸而眠後，林二姑娘還能繼續心安理得地去做阿決的安平王妃嗎？」

忍住淚意，林鸞咬緊牙關，忽地側過頭去，恨聲道：「與你無關！」

她真的恨極了昨日那個誤入他房中的自己，她恨不能從未招惹過他，只可惜，世上卻從不曾有過後悔藥。

似是聽出了林鸞聲音中的哽咽之意，蕭凝垂眸看著她，默然片刻，方才伸手，不容抗拒地捏著她緊繃著的白皙小巧的下頷，令她轉過頭來。

他手上的動作雖強勢，但卻並不曾弄疼她，而是帶著憐惜輕柔的力道。

林鸞察覺到他的沉默，與周身收斂起來的不虞的冷然，抬眸望著他，淚眼婆娑的清艷模樣，當真是雨打梨花，嬌怯可憐，令人瞧著便不可自已地動容。

微腫的唇瓣微啟，林鸞望著面前近在咫尺的蕭凝，輕泣道：「聖上，請您饒過民女罷。」

他鮮少見到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