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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手拿著紅酒瓶,一手拿著杯子,往樓上走,他要去影廳看電影,現在心情實在是太差,待在太安靜的地方,他怕自己會忍不住想要砸東西,權景接受不了自己有這種念頭,這種憤怒煩躁的心情對他來說太陌生了,難以處理,他不想成為那種情緒失控起來像瘋狗似的到處攀咬的無能者,他瞧不起那樣的人。
權景拿著紅酒慢吞吞走到影廳門前,剛要推門進去,卻聽見裡面傳來嗯嗯啊啊的聲音,他僵硬地停下腳步站定,微微擰起眉,眉眼間浮起幾分不敢置信的神態。
雖然是家庭影院,但在設計安裝時採用的銀幕,隔音材料都和外面影院是一致的,隔音極好,這樣好的隔音條件下,他依舊能聽見裡面的聲音,可想而知裡面的人有多激烈,多放肆。
「喜歡嗎,大不大?」
「大,喜歡,好喜歡。」
這聲音權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,是他父親母親,他難堪又震驚,耳朵泛紅,神態怔怔,這時候應該轉身就走的,可他太震驚了,震驚的全身僵硬,腦子裡像是空白一片,又像是亂糟糟的發沉,兩條腿灌了鉛似的挪不動。
怎麼會……父親母親怎麼會在這裡做這種事,怪不得,怪不得傭人都不在。
影廳裡又傳來細碎的聲音。
是父親在問:「這裡刺激,還是車裡刺激?」
母親一邊叫一邊回答:「感覺……上次……在拍賣會的室……最最……」
「最什麼,說,說出來!」
「啊……最刺激。」
「我記得,快結束的時候有人來敲門了。」
「對,嚇了我一跳。」
權景聽見父親笑了,笑的很開懷,他說:「這裡也很刺激,我們和電影裡的主人公是一樣的姿勢。」
母親嬌嗔的罵了一句:「下流,你不怕權景突然回來撞見?」
父親喘著:「他才出去怎麼可能那麼快回來,他那天陪我看球賽的時候還問我們是不是經常接吻?」
「你怎麼答的?」
「我罵他沒大沒小。」
權景快要握不住手中的紅酒瓶,只能越發用力攥緊,攥的指節微微泛白,眼底都是震驚和衝擊,他現在聽到的已經完全顛覆了他的認知,原來父親和母親的親暱恩愛遠不止他所看到的相敬如賓,發乎情止乎禮,他們也會在這樣,那樣的地方尋求刺激,甚至……甚至在做的時候說這些下流的話。
只不過是他不知道罷了。
原來真的喜歡一個人,愛一個人就是會控制不住的和對方親密,在這種親密的關係中獲得快樂。
現在看來他和姜優相處,面對她的親暱,求歡,那些忍耐和糾結也許完全是沒必要的,他一直認為想要維持像父親母親那樣長長久久的恩愛關係,就要剋制自己,可他絕沒想到私下裡的父親母親卻是這樣的。
權景備受衝擊,悄無聲息地離開,影廳裡的人毫無察覺。
姜優和崔振朗並不像權景想像的那樣在哪裡甜甜蜜蜜的約會,最起碼在崔振朗看來不是這樣的,他看著購物車裡堆滿的薯片,巧克力,拉麵,碳酸飲料,蛋糕,速凍水餃,金槍魚罐頭,頭疼的厲害。
低頭視線掃了一圈,不用看成分配料表,都能說出一大堆缺點。他推著購物車,默默跟在姜優身後,眉頭微微皺著,正在思索要怎麼勸說她不吃這些垃圾食品,對健康實在是沒什麼好處。
崔振朗正想著,姜優突然拿著一盒小熊巧克力注心餅乾回頭,雪白小臉笑盈盈的,超市的光線清冷蒼白,映在她臉上襯得她面板像白瓷似的,完全看不到毛孔,膠原蛋白滿滿,笑起來的時候格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