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節(第1/4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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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都恰如其分,他這把刀,精準的砍上了所有該砍上的人。
“沈某帶著石三姑娘去看過花河的時候,石三姑娘又在想什麼呢?”沈蘊玉看著她,聲線因為過於緊繃而在發顫,像是憤怒,又像是悲愴,他問:“石三姑娘,真的有看過花河,看過沈某嗎?”
他像是在問石清蓮,但是卻不需要石清蓮回答他,他攥緊了石清蓮的脖頸,石清蓮無法回答。
他像是在自問自答一般。
那一日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他的面前一一閃過,他們去看過花河,石清蓮拉著他站在周伯良身後,他們去翻那清倌人的船,他們親密無間的站在一起,他以為,石清蓮那時候有對他動過心。
沒有的。
從始至終都沒有的。
石清蓮不過是在利用他罷了。
石清蓮要的是指揮使,要的是北典府司,要的是一個能幫她翻盤的人,至於這個人是誰,都無所謂,她可以毫不在意的與他滾在一起,然後做出來一副柔弱無依的樣子,誘引他入局,將他當成棋子操控。
之前去查這個銅幣案的時候,沈蘊玉便隱隱覺得銅幣案的手法有些熟,他一方面喚人去南典府司內查戶部的人,查銅模的事,查戶部所有人物名單,越想越覺得熟悉,卻又總是想不起來在哪瞧見過,一方面又跟何採出來查案,去抓鄭橋,鄭橋只稍微提了一句,他就順理成章的想起了那些人名。
他還記得當日,他把石清蓮抱到窗戶前,石清蓮趴在床上哭,他一轉頭,便能看見矮榻上放著的几案上的一片片紙張。
那時他的腦子都被石清蓮的哭求聲塞滿,一聲又一聲纏著他的骨頭,他只憑著過目不忘的本事記下了那些人名與莫名其妙的聯絡,卻並沒有將它們深思熟慮,刻在腦子裡去,現下再一一回想而過,只覺得骨頭髮寒,心裡發恨。
那些事情不能細想,一想,全都是破綻,每一處破綻都是一把刀,狠狠地刺上他的胸膛,告知他這就是他動心的下場。
他又開始想當日假山的事。
那一日在假山上時,真的是一場意外嗎?
是他先對石清蓮動的手,還是石清蓮先對他動的手呢?
金襄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在他耳側又一次響起。
“她是在利用你!”
“她騙了我,她也騙了你!”
“她早有預謀!”
沈蘊玉的耳廓一聲聲的跟著響,像是一聲聲雷鳴,將他的五臟六腑都劈的攪在一起,血肉迸濺,碾作塵泥。
只剩下一具行屍走肉。
“你要的,只是報復康安帝姬和江逾白嗎?”沈蘊玉看著她的臉,聲線極輕的問
她。
“只要能報復這兩個人,做什麼你都無所謂,是嗎?跟沈某睡了也無所謂,或者,不是沈某,其他人也行,只要他也能當你的刀,你就能毫無芥蒂的使用他,等到一切都成了,便一腳踢開他,是嗎?”
沈蘊玉望著她痛苦的臉,道:“石三姑娘,也會疼嗎?”
石清蓮原先從江府出來,重新回到石府,不再聯絡他的時候,沈蘊玉只覺得生氣、惱羞,他原先只覺得,石清蓮把他當成解毒的工具,不喜歡他,他可以接受,不愛他並不是錯處,石清蓮沒欠他什麼,所以他就算心中難熬,也從未來為難過石清蓮。
他第一次愛一個女人,尚不知什麼叫情愛,一栽進去,就起不來了,一貫的手段都用不了了,見了她,就只能一再放軟,什麼都能接受。
她的好,她的壞,她的無理取鬧,他什麼都能接受。
可是他不能接受所有都是騙局。
如果石清蓮最開始在假山接近他,就是利用他,那後來的情意綿綿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