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節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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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就是北典府司。
她越看越心驚,直到看到了江逾白這三個字時,一股寒意直接從後脊頂上頭皮,她的呼吸都急促了兩分,飛快掃了一眼轎子外面騎馬的沈蘊玉,她低下頭,開始仔細看這一部分卷宗。
她看到最後,近乎兩眼昏花了。
冷汗浸溼了她的衣裳,四周的空氣如冷水般撲入她的口鼻,讓她感到窒息。
江逾白,江逾白!
怎麼能是江逾白呢?
她知道帝姬與江逾白的關係,帝姬與她說過,江逾白是霽月風光的名臣,是浮白載筆的雅士,這樣的人,怎麼會做下此等大案?
一個假銅幣案,幾乎牽扯到了整個京城,上頭的大人便算了,下面那些人不知道被騙了多少銀錢,就例如一個富商被騙,導致虧損、抽不出資金來回本的話,都可能家破人亡,這樣下作惡劣的手段,江逾白是想做什麼?
何採將所有證據和人證的口供都翻看過後,便確定了,江逾白已經被摁死了,這些罪證確實都是他親手做下的,甚至有一些人還是江逾白的親人——沈蘊玉已經在逮捕京城中的江氏族人了。
江氏族人多
數都聚集在西北大垣城,但也有一部分隨著江逾白來了京城紮根,江逾白此次操縱假銅幣案,就是這一部分族人在為江逾白賣命。
大奉的親屬意識極強,基本上一個族內的人,一生都不會分開,江逾白的榮辱,就是他們的榮辱,他們也心甘情願為家族赴死,這樣的江氏族人被抓了幾個後,一經刑審,江逾白的老底就都被抖落出來了。
何採看的手心都是冷汗,在卷宗上一摁,都能摁出一個溼溼的印記來。
這件事竟然真是江大人做的。
她兩眼發昏,想,那此事,與帝姬有關嗎?帝姬知道江逾白這麼幹嗎?
這是動搖國本的大事啊,若帝姬也摻和上這件事,那帝姬也死路一條。
同時,何採心裡又有些說不出的難受。
在她眼裡,帝姬是聰慧的,雖心狠手辣,但心懷天下女子,是她為標杆的人物,而江逾白,與帝姬是一樣好的人,卻礙於朝中局勢,而不能與帝姬在一起,但他同樣也是正人君子,為大奉嘔心瀝血。
可現在,她覺得江逾白在她心中崩塌了。
能做下這等惡事,又怎麼會是好人呢?
江逾白不是好人,那帝姬是好人嗎?帝姬知道這件事情嗎?
她想不出來,她不知道,她只覺得茫然。
她來京中,便是跟隨著帝姬,鼓著一口氣,想為帝姬辦事,想為天下的女子掙出來一條活路的,可是,如果是這樣掙出來的活路,她真的能走得下去嗎?
何採第一次對帝姬產生了懷疑,就如同一個信徒懷疑她的神佛一樣,如果她否定了帝姬,那她就否定了她自己,否定了她這幾年來的所有努力。
她呆呆地坐著,一直盯著手裡的卷宗,直到他們到宮門口後,沈蘊玉下馬,她也得下轎子。
“勞煩何大人一路走進去了。”沈蘊玉道:“宮內我等不可乘坐轎子。”
就算何採身上有傷也不行。
“不勞煩。”何採說:“下官能走。”
沈蘊玉頷首。
兩人走到宮門口,由順德帝的貼身大太監領著他們進宮。
順德帝的貼身大太監年歲也不大,笑起來有一雙狐狸眼,他道:“沈大人可來得巧,今日皇上剛
問起您呢。”
這位大太監跟沈蘊玉平素交往不多,但是兩人都是為順德帝賣命的人,也都知道什麼叫伴君如伴虎,所以暗地裡都給對方賣過好處。
平日裡不聯絡,但若有了什麼要事,都希望對方能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