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“叫他,蕭硯”(第2/3 頁)
不都是要靠後天的教養嗎,教養得好,哪有什麼犟不犟的。
那人還要起名字,他說,“就叫蕭硯,單名一個硯字。”
他還要解釋,“你瞧這‘硯’字,左邊一石,是你,甚好。”
筆墨紙硯,硯是個好字,可本也該叫謝硯啊。
阿磐原想說一句,“他該姓謝啊。”
可話到嘴邊,又咽了回去。
何必呢,這輩子能不能相見還不知,不掃興了。
總之才來田莊時,蕭延年便賜了她中山的王姓,罷了,便算他跟著自己的母親姓吧。
那些撥浪鼓啊,竹哨啊,風車啊,竹蜻蜓啊,全都派上了用場,把蕭硯逗得高高興興的。
南國的冬天雖沒有雪,但仍舊是極冷的。
屋裡的爐子生得極旺,一天到晚地添滿了松枝炭,也一天到晚的都有雞魚湯。
她的月子做得也好。
若一直這麼好,便也都罷了。
可才出月子,他們就要走了。
輕車簡從,他們沒有什麼好收拾的。
馬車就停在柴屋外頭,那人來叫他,“阿磐,上車吧。”
還是正月底,外頭冷得厲害呢,阿磐抱緊了蕭硯,起身問他,“主人要去哪兒啊?”
“回去。”
“回哪兒?”
“回北國。”
“是回中山嗎?”
那人默了片刻,“也許是吧。”
這叫什麼話呢,不管是不是,到底是真的要走了。
小狗跟著進進出出地吠叫,這便收拾東西要走了。
她說,“帶著小馬吧。”
那人道,“不帶了,北邊什麼都有。”
她有點兒喜歡那小木馬,蕭硯太小,還來不及坐呢,她說,“阿硯會喜歡的。”
她沒有挪步,又問,“主人不看蕓薹了嗎?”
他說,等到開春,這南國啊漫山遍野都是蕓薹,明黃黃的一片,還說,你不信,便等著看。
離開春也沒有多久了,聽範存孝說三月就能開,怎麼就這麼急著要走呢。
可如今他說,“不看了。”
他還說,“以後,我給你......種一片蕓薹。”
可以後的事,誰又知道呢。
安穩的日子過了這許久,她已經不想走了啊。
這是個避世的好地方,外頭多亂啊,一出了山,又將是馬嘶兵荒,到處都在打。
越是北國,仗打得越厲害。
她才出月子,還帶著孩子,還去那麼亂的地方幹什麼,還去那麼遠的北國幹什麼啊。
“那......那帶著狗吧。”
帶狗不是好主意,帶著狗過關卡,總是要引起旁人懷疑的。
可那人點了頭,他應了,他說,“好。”
旁的到底沒什麼可說的,走得很急,她慌亂中帶了個竹蜻蜓,塞進了蕭硯的襁褓中,這就疾疾跟著上了馬車。
一路往北走,沿著從前陸商給的那條路線,越走越蕭條,越走越顛簸,顛得她一身的骨頭都要散了架。
蕭硯受不了顛簸,受不了便哭,哭累了便睡,睡醒了還要哭。
阿磐沒有什麼好主意,旁人也都哄不好,哭就餵奶。
垂眸輕輕剝著襁褓,露出了孩子的鼻頭,可憐那麼漂亮的孩子,那麼小就已經開始了流離奔波。
她餵奶時,那人也不避讓,就那麼怔然瞧著。
瞧著她微微側身剝下領口,瞧著她躲著避著,抬起袍袖遮著掩著。
“轉過來。”
那人無需去鉗她的肩頭,也不需說什麼重話,只輕描淡寫地一句“轉過來”,就叫她轉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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