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7節(第2/3 頁)
郎,比咱家手還黑。”
臨走不忘再撈一筆,自愧弗如。
世人誤會劉公公,不給錢就要命;劉公公誤會楊御史,既要錢也要命。
身為事件中人,兩者一樣的心不太寬。
區別只在於,劉瑾好秋後算賬,楊瓚會當場抽人。
金銀送回神京,自然要告知楊瓚。
看到送來的簿冊,楊御史愣了兩秒,忽然左手握拳,敲在右手掌心,著啊,他怎麼忘了這茬!
“給劉公公送信,凡是送名帖的官員都記下,令人詳查身家,和海商是否有聯絡,本官有用!”
“是!”
校尉領命退下,不到片刻,有人來報,海匪沈嶽落網,手下船隻人員俱被繳獲擒拿,即將押回雙嶼。
“抓住了?”
楊瓚詫異。
“回僉憲,顧同知令卑職轉報,待清點完畢,即刻迴轉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楊瓚點點頭,道,“請王主事前來。待兵船進港,如何處置這些海匪,需得商議。”
“遵命!”
校尉腳步聲遠去,楊瓚沉思兩秒,無意識按上頸間,雙眼微眯,自那日之後,顧同知一直在外剿匪,至今未見一面。
瞧這情形,是什麼打算?
他可是相當“負責”的人。牡丹花下“死”一回,不能就這麼不言不語言,糊里糊塗。
很多事,必須詳談。
王守仁行到門前,忽然頓住腳步。
看向靠坐案旁,單手拖著下頜,表情很難以言說的楊瓚,直覺不該此時靠近。
海盜島前,十艘兵船排開,停泊海面。
三十餘艘小舟穿梭在狹窄的水道之間,船上俱是成箱的金銀珍珠,珊瑚瑪瑙。更有造型奇特的金銀器具,以及從番商處劫來的香料絲綢。
“這是滿剌加進貢之物。”
顧卿出身功臣,受封一等伯,領錦衣衛職銜,每有番邦進貢,必奉命徹查來人,貢物亦在北鎮撫司備檔記錄。
“蘇合油,沉香,金銀香,玳瑁,珊瑚樹,犀角,象牙,虎皮……”
每抬出一箱,記錄一樣,顧卿的眉間便擰緊一分。
看到箱中有一枚金印,鑄成走獸形狀,下刻篆文,並有數枚銅鑄腰牌,印刻衛所字樣,不只顧卿,熊指揮使和肖指揮使也是驟然變色。
“膽大包天!”
即便不懂得篆文,也能認出金印乃朝廷賞賜番邦之物。
腰牌更不必說,皆是衛軍所佩。
“好大的賊膽!”
海匪窩藏之地竟有番邦金印,衛軍腰牌,還需什麼解釋?
分明是賊膽包天,攔截朝貢使臣,截殺巡邏官軍!
“沈嶽在哪?給老子帶過來!”
腰牌上有大金所印刻,屬福寧州管轄。
熊七未升指揮使之前,曾在大金所戍守,後轉調錢倉所戍衛,至今已有八年。未料想,竟在此處看到昔日同袍之物!
這讓他如何不怒?
沈嶽未死,卻不比死好上多少。
因懸賞告示,連遭刺殺,無人可信,終日疑神疑鬼,杯弓蛇影。眼下兩輪青淤,神色憔悴,根本不似縱橫海上的悍匪,渾如一個遭遇打擊,風燭殘年的老人。
二當家施天常,三當家鈕西山,已在江浙“問斬”。此時,兩人重錄戶籍,俱成島上漁民。跟隨二人的匪盜也留得性命,此番為官軍帶路,殺上海島,沒有半分猶豫。
鈕西山口銜長刀,飛身渡海。
同施天常合力,攀上沈嶽藏匿船隻,斬殺兩名倭人,砍傷三名海匪,算是報了當日之仇。
船上倭人不足十餘,哪堪海匪官兵聯手砍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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