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節(第2/3 頁)
涿鹿。反倒是四郎孤身在京,更需萬分小心。
現如今,四郎便是全族的希望。想報仇,也要等四郎金榜題名之後。
快腳背上行囊,一路走出縣城。
回頭遙望風中的白幡,抹了抹臉,眼角不禁火辣辣的疼。
三日後,府衙差官飛馳入縣。
未幾,縣衙貼出告示,鎮守太監蔣萬犯法,被押送入京。啟用御馬監右少監劉清鎮守宣府,不日將赴保安州。
蔣萬所犯何罪,告示上提也未提。
與蔣萬勾結的守備和府衙上下,終日裡心驚膽戰,卻遲遲沒等來拿人的刑部官員。只有邊衛中的錦衣衛鎮撫突然換人,另有從狹西換防的邊軍替下守城兵卒,將整座府城守得如銅箍一般。
休說韃子來犯,縱是城內的人想要出去,也需經過層層盤查。
不誇張的說,連只蒼蠅蚊子都別想來去自如。
既然事發,刑部大理寺不來拿人,於涉事的文武絕非好兆頭。九成以上的可能,他們的去處不是刑部大牢,而是東廠刑房和錦衣衛詔獄。
落到廠衛手中還想求得寬大處理?
做夢去吧。
京城颳起的風,終於吹到宣府。
弘治帝遲遲沒有下死手,非是心慈手軟,過於寬厚。一切的一切,不過是為太子磨刀。
刀鋒磨利,必有人頭落地。
縣衙的官員只是開胃菜。以他們的品級,能被錦衣衛押解入京,也算是另一種“殊榮”。
等錦衣衛得了口供,掌握實據,已成甕中鱉的邊鎮文武,都將成為朱厚照威懾群臣的刀下魂。
血染法場,為後世唾棄,便是他們最終的宿命。
弘治帝的慈父之心,少帝的天子之路,必將以血染就。
身在天家,這也是避不開的宿命。
帶著血腥味的寒風自北方捲過,悄然無聲。
弘治十八年三月丁酉,楊瓚早起洗漱,整理衣冠,和李淳、王忠等中榜的貢士一同候在客棧前,等貢院來人引路,前往宮中參加複試。
楊瓚本以為殿試就是最後一關,未曾想到,在面君之前,還需經過一輪複試。
仔細思量,非是朝廷突發奇想,定要多此一舉。想必是以此來摸底貢士,保證殿試萬無一失。
真有濫竽充數之輩,在複試中定然露餡。有長相不過關的貢士,也會被摘選出來,在殿試中另作安排。
這種安排不是黜落,而是在座位上的變動。
如鳳雛龐統一般,相貌委實對不起社會,縱是才高八斗、春闈排名靠前,也會座位後移,遠離天子龍椅。
不公平?
的確不公平。
可誰讓開國皇帝立下規矩,天子考官都喜歡“以貌取人”?
內閣六部,朝中重臣,光有才不行,還必須有長相,務必才貌雙全。
這種考量,對有資格上朝的京官尤為重要。不然的話,非但天子不順眼,群臣也會渾身不自在。
錦鯉身邊趴條鱷魚,像話嗎?
外放的話,便可放寬條件。反正不用面君,有才幹、能造福一方百姓即可。相貌英俊與否,無需太過計較。至於升調入京,那是很久以後才需要考慮的問題。
一路之上,楊瓚對明朝官場有了全新認識,並得出結論:大明科舉不只選才,還選美。
不提貢院裡的儒師如何清逸俊朗,單是監考閱卷的翰林學士,鬍子一大把,仍是美中年、美大叔。
中官沒見到幾個,只有沒長開的小黃門,不好下結論。
宮門前的羽林衛,殿前的金吾衛和大漢將軍,乃至巡查行過的錦衣衛,無一例外的高大挺拔,寬肩窄腰,相貌堂堂。
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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