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59節(第2/3 頁)
命中就缺少親緣。
看到羊夫人,不免想起梁夫人。
從身邊人的講述中,不難描摹出她的性情。可惜遇上渣爹,孃家也靠不住,實在是糟心。
出神片刻,郅玄迅速收斂心思,召桑醫上前為公子鳴診脈。
羊夫人退至一旁,順便拉過原鶯,示意她不要出聲。
公子鳴中毒又受寒,傷了根本,身體十分虛弱。見到郅玄,強撐著起身行禮,馬上被郅玄按回榻上,示意他不要逞強。
“請公子側身。”
桑醫診脈之後,神色稍顯凝重。認真核對公子鳴服用的藥方,重新開藥,既有內服也有外用。
“公子損傷太甚,隔三日泡湯,每日服藥,持續兩月可觀療效。”
公子鳴不僅下毒,更有寒氣入體,痛苦可想而知。這樣的折磨成年人尚且禁受不住,何況是幾歲的孩童。
以公子鳴的情況,沒有良醫細心調養,病弱恐將伴隨終身,嚴重到會影響壽數。最妥當的治療方案是引溫泉水製藥湯。可惜西都城沒有熱泉,若前往玄城,公子鳴的身體根本撐不住。
遇郅玄和羊夫人詢問,桑醫如實回答,未因公子鳴的身份有所隱瞞。
羊夫人早有準備,仍不免臉色發白。
原鶯控制不住眼圈發紅,狠狠咬住下唇。想到公子鳴因何備受折磨,抬頭看向郅玄,眼底竟浮現幾許怨恨。
“鶯!”羊夫人及時出聲,握住原鶯的手腕,不使女兒誤入歧途。
郅玄不會和小姑娘計較,無視原鶯的神情,目光轉向公子鳴,對上孩童清亮的雙眼,道:“鳴,你長大後想做什麼?”
話音落下,室內陡然寂靜,落針可聞。
羊夫人按住原鶯,不許她出聲。猜不透郅玄為何發問,同樣心緒難定。
“君上,我要去草原!”公子鳴大聲道。
“去草原?”郅玄挑眉,“為何?”
“我仰慕君上,我想為君上掃清狄戎,為君上開疆拓土!”公子鳴雙眼晶亮,看向郅玄的目光充滿仰慕,甚至是崇拜。他不顧病弱,奮力從榻上坐起身,稚嫩、天真卻也誠摯。
“要做將軍嗎?”郅玄笑道。
“將軍?”公子鳴考慮片刻,大聲道,“我要做中軍將!”
“有志氣。”郅玄撫過公子鳴的發頂,笑道,“好好養病,健康長大,來做我的中軍將。”
“諾!”
聽完這番話,羊夫人陡然鬆了口氣,彷彿放下心頭巨石,瞬間輕鬆許多。低頭看向原鶯,想到女兒動不動就鑽牛角尖的性子又不免嘆息。好在君上沒有計較,今後多耗些心力慢慢教吧。
與此同時,原義在府內坐立不安,心頭火燒火燎,如陷入籠中的困獸。
尤其是聽到郅玄過府探望公子鳴,在公子府內停留近一個時辰,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,直覺要出大事,自己恐將大禍臨頭。
得到郅玄肯定,公子鳴笑逐顏開,雀躍不已。一掃多日來的萎靡不振,整個人變得神采奕奕,恨不能馬上起榻去讀書習武。
見他這般表現,羊夫人頓感欣慰。
今日奏對定會傳於朝中,外人信也好不信也罷,只要君上相信鳴所言出自真心,願意庇護,自己的兒子定能平安長大。
羊夫人不信人心,唯獨信任郅玄。
這種信任十分突兀,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,卻從不曾動搖更不曾懷疑。
“母親,我要喝藥。”公子鳴坐起身,主動要求服藥。
公子鳴身中劇毒又遭寒氣入體,命雖然保住,病弱無法在短期內逆轉。
臥床這些時日,公子鳴喝藥比吃飯還多。陷入昏迷時,一碗湯藥不夠,連續服用三碗才抵得過灑落的藥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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