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17節(第2/3 頁)
眉,握住竹簡的手微微收緊。
原桃在信中詳述中都城近期變化,言明人王沉痾在床,醫幾番診治,開出藥方無數,始終效果甚微。
長此以往,人王恐凶多吉少。
哪怕醫有天大的本事,人王遲遲不醒,身體急劇消瘦,每天以湯藥吊命,遲早藥石無醫回天乏術。
人王之外,原桃還提到太子淮的改變,字裡行間透出疑惑,顯然猜不出變化由來。不確定是好是壞,她沒有妄下結論,而是實事求是寫出細節,由郅玄親自判斷。
信件末尾,原桃提到王后數次召見並予以賞賜,其中一次賞下玉環,厚恩同稷夫人不相上下。
事情當日傳遍中都城,原桃細細思量,心中沒有半分得意,反而十分不安,總覺得流言甚囂塵上,是禍非福。
對政治的敏銳告訴原桃,心中的擔憂不能輕易道於旁人,連稷夫人和太子淮都不行,唯有書信郅玄。
自出嫁以來,原桃時刻牢記羊夫人的教誨,西原國是她最大的依靠。遇難解之事,最該信任的不是她的丈夫,也不是她的外家羊氏,而是她的兄長,西原侯郅玄。
原桃在信中道出擔憂,字字句句襟懷坦白。
郅玄看過全部內容,眼前浮現原桃尚帶幾分稚氣的面容,眸光逐漸深邃,神情也變得嚴峻。
“此舉何為?”
和原桃相比,他對王后更加陌生,一面都未曾見過。對於王后的性格和為人處事,只能從側面進行了解。
從獲得的情報來看,王后居深宮多年,仍不乏政治手腕,眼光也十分獨到,絕非尋常女子。太子淮執政以來的種種決斷,背後不乏王后的影子。
這樣一個智計超群的女人,會用如此粗劣的手段進行挑撥?
如果不是挑撥,那又是為何?
原桃身為側夫人,和稷夫人獲得一樣賞賜,貌似能平起平坐。不管出發點如何,從事情本質來看,已經打破氏族規矩,註定會惹來不小的非議。
難不成他的禮白送了?
亦或許是他想得太多,王后本身並無惡意,只為表示對原桃的喜愛?
郅玄越想越是不解,眉心皺出川字。
不管王后是何意圖,帶來的後果顯而易見。不想掀起更大的波瀾,關鍵不在原桃而在稷氏。
想清楚這一點,郅玄放下原桃送來的竹簡,打算書信聯絡稷氏家主。
他給稷夫人寫信不合適,透過原桃轉交也可能引人側目。最好的辦法是聯絡稷氏,由稷夫人的親族進行轉達。
稷氏家主不是糊塗人,能在中都城立足數百年,必然清楚什麼樣的選擇最為有利。想必稷夫人也是一樣。
至於王后,或許是他多想,也或許是故意做得粗陋,專為掩人耳目。無論是哪一種,只要稷氏能穩住,於局勢便無大礙。
理清思緒之後,郅玄落筆飛快,表明誠意之後,在信中提出新的合作,料想稷氏定會動心。
目前尚需許之以利,行事有所顧忌。等會盟達成,天下權柄盡握於手,任憑中都城百般手段,一切都將迎刃而解,柳暗花明。
決定聯絡稷氏之後,郅玄給原桃回信,在信中加以安慰,告知她無需擔心。稷夫人態度變或不變,她都無需為難。一切有他這個兄長,原桃只需要保護好自己,任誰都不能讓她受委屈。
兩封書信送出,郅玄下令繼續啟程。
接下來的路程中,隊伍再未遇到一場大雨,河流水位逐漸下降,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。
郅玄乘坐的馬車經過改造,窗扇均可以落下,專門用來通風。
怎奈烈日炎炎,驕陽似火,空氣中瀰漫熱意,厚重的袞服穿在身上,不多時就汗流浹背,衣領袖口都被汗水溼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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