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168節(第2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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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箭!”
卒伍從地上爬起,顧不上膝蓋和臉上的擦傷,抓起箭矢迅速點燃,遞到弓兵手中。
夯土牆上,沙塵尚未散盡,塵土瀰漫之中亮點火光。
橘紅色在灰黃之中跳躍,很快連成一片。
控絃聲震動耳鼓,箭矢如雨,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長弧。火光交織,似綵帶凌空飛落,中途猛然加速,覆蓋重新就位的拋石器。
“避!”
東梁國的長弓舉世聞名,曾創下以弓兵屠滅千駕戰車的戰果。
如今對上郅玄率領的新軍,在劣勢明顯的情況下竭盡全力,以搏命的意志放箭,不說百發百中,命中率也高達八成以上。
火光飛來,木製的大車和拋石器籠罩其中,本該付之一炬,車旁的卒伍也不得幸免。
懷抱這種念頭,城頭弓兵不惜扯斷弓弦,手指勒出血痕,以近乎不可能的速度,在極短的時間內連放五箭。個別人甚至將箭壺射空,拇指和食指都被劃破,變得鮮血淋漓。
箭雨落下時,郅玄戰車未見後撤,始終屹立軍前。
強壯的甲士從四面圍攏,橫舉起包鐵的大盾,組成銅牆鐵壁,捍衛國君身前。
拋石器周圍出現盾牆,不同於郅玄戰車旁的大盾,而是一張張圓盾,在卒伍的配合下組成鳥籠形狀,抵擋飛來的箭矢。
拋石器是攻擊的重點,有超過一半的箭矢落在其上,還有部分射中大車,火光瞬間大亮。
見到這一幕,城頭守軍信心提振,就要發出歡呼。
下一刻發生的情景卻讓他們的歡呼聲哽在嗓子眼,再也沒能發出來。
落在拋石器上的火箭竟然一根根熄滅,本該陷入火海的龐大槓桿再次翻動,操控器械的卒伍無視箭雨,面容猙獰地砸開機關、拽動繩索,巨大的石塊和木樁再次飛出。
巨石不只落向城內,有數塊砸開女牆,沿著牆頭翻滾。躲避不及的卒伍被壓在石下發出慘叫,另有數人從牆頭跌落,揮舞著四肢摔到城下,當場粉身碎骨。
等到巨石停下,城頭現出一條血路。
破碎的甲冑和武器混雜在一起,下方覆蓋碾碎的血肉和骨頭。
饒是見多戰場慘狀的甲士,這一刻也臉色煞白,控制不住發出乾嘔。更不用提被強徵的卒伍和役夫,被恐懼感籠罩,彷彿置身冰天雪地,想喊都喊不出來。
不給守軍反應時間,呼嘯聲再次響起。
令人驚悚的是,拋來的木樁竟也帶著火光。不知是故意為之還是碰巧被火箭點燃,一顆顆巨大的火球從天而降,飛入城內掀起一片火海。
火海蔓延,如地獄敞開大門,吞噬被烈火包圍的生靈。
“繼續放箭,滾木,沸水!他們要上來了!”
城頭響起咆哮聲,上大夫捂住被巨石擦過的胳膊,不斷髮出大吼。
守軍驟然回神,發現在拋石器的掩護下,西原國甲士正扛著長梯直奔城下。
縱然心中恐懼,守軍也沒忘記職責,顫抖著手拉開長弓,在卒伍奔向滾木和沸水時,又放出三波箭雨。
飛矢落下,進攻的軍隊停也未停,速度反而更快。
有一個擅長氪金的國君,新軍不差錢,甲士卒伍全都武裝到牙齒。特別是甲士,身上最次也是青銅甲,伍長都有一身鐵甲。
能輕鬆破開皮甲的東梁國長弓,在鐵甲和青銅甲面前威力大減。除非能命中面門脖頸,否則很難給新軍造成致命傷害。
然而,郅玄已經喪心病狂到給軍隊配備面甲,就算守軍中有神射手,給新軍造成的傷害也是微乎其微。
三輪箭雨國後,扛著攻城梯的甲士陸續衝到城下。
最前方的硬抗箭雨,身上扎得刺蝟一樣。本人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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