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109節(第2/3 頁)
“快樂”。
殊不知,在他被祝文包圍每天抓頭時,當面垂紳正笏不苟言笑的宗人,每次離開國君府都會滿臉笑容,和同僚感嘆國君智慧非凡,有大毅力。
“大禮儀繁瑣,先君不過記下半數,需人提點,今上竟能記下全部且倒背如流,實在令人佩服。”
如果郅玄聽到這番話,怕是要當場吐血。
他哪裡知道不用全背,也不知道婚禮過程會安排人提點,理所當然地認為要靠自己記牢。
不承想,宗人實實在在被他嚇了一跳。
追溯歷代國君,就算是被眾口稱讚的幾位,也沒能做到如此地步。偏偏郅玄做到了,還一副猶有餘力的樣子。
宗人感嘆郅玄聰明,以為他是故意如此,心中無比敬服,自然不會開口提醒。郅玄不知道自己搞錯,見宗人每每頷首,認為禮儀如此,當然就要繼續努力。
誤會就這樣產生,並且越來越深,猶如脫韁的野馬,撒開蹄子向前跑,一去不回頭。
禮儀章程之外,郅玄出行的儀仗也要重新準備。
他由世子成為國君,身份發生改變,乘坐的車輛自然也會不同。世子車駕不能再用,需要改乘國君戰車。
上代西原侯的戰車在火中焚燬,匠人們接到通知,抓緊重新打造車駕。
由於時間緊迫,郅地匠人和西都城內的匠人通力合作,精選最上等的木料,日夜精心打磨,每一個細節都不馬虎,務求做到盡善盡美。
諸侯戰車有固定規格,匠人們不會在尺寸上改動,那是殺頭的大罪。為能彰顯國君威風,在塗抹的漆料和車身雕刻的花紋上精益求精。
漆料取自揉碎的樹皮和樹液,幾種混合在一起,既能讓車身美觀又能防蟲防水,還隱隱散發出清爽的氣味。
戰車車壁、車轅、車輪乃至撐起華蓋的杆子都雕刻有精美花紋。象徵原氏的神鳥雕刻在木上,振翅欲飛,栩栩如生,足見匠人手藝精湛。
拉車的戰馬同樣是精心挑選。
依照禮制,國君戰車比世子戰車多出兩馬。郅玄原有的戰馬保留,馴馬奴特地挑選出兩匹高頭大馬,其中一匹還是馬王,只為能讓郅玄滿意。
他是出於好心,不想卻惹出麻煩。
拉車的戰馬中原本有一匹馬王,如今又來一匹,不分出高下豈能罷休。
馬王相見,分外眼紅,不等套上韁繩就撕咬得不可開交。十多個甲士卒伍竭盡全力也沒能拉開,不得不叫來更多人,才堪堪將兩個大傢伙分開。
隔著相當遠的距離,兩匹馬仍不斷嘶鳴,時不時人立而起,試圖掙脫韁繩衝向對手。
混亂告一段落,馴馬奴跪在地上,臉色蒼白,瑟瑟發抖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,惹出這麼大的亂子,他怕是小命不保。
郅玄聽聞此事,倒是沒有訓斥,命人將馬王送回去,另挑兩匹溫馴一些的送來。
馴馬奴逃過一劫,再不敢自作聰明,按要求送來兩匹戰馬,總算平安無事,沒有再出亂子。
在隨行人員上,由卿擬定名單,交郅玄過目。
西都城不能無人留守,四卿之中必須留下兩人。粟虎是正卿,國君成婚必須在場,自然不能留在城內。經過一番討論,三人之中,範緒和欒會留下,羊皓同行。
之所以是範緒和欒會,全因比起羊皓,郅玄更加信任他們。
羊皓先前搖擺不定,郅玄對他觀感一般,就算有羊夫人的關係也不可能把後背交給他。
名單定下,四卿均無異議。
對於空出來的兩個卿位,粟虎等人沒說,郅玄也沒有多提。
不是朝中沒有合適的人選,而是粟虎等人刻意壓制,儘可能拖延時間,以期徹底瓜分密氏留下的權利,壯大自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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