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14節(第3/3 頁)
河邊相遇,戰車停下車輪,戰馬人立而起,不斷髮出嘶鳴。
命令逐層下達,甲士在河邊休息,役夫忙著推動糧車驅趕牛羊。奴隸則揹著大量鼓鼓囊囊的口袋,裡面都是從部落中繳獲的獸皮。
被俘的狄戎跟在隊伍後,雙手都被捆住,一個跟著一個,在行進中連成一串。
中途有一夥狄人試圖逃跑,用藏起來的石頭割開繩子砸傷看守,一起向北衝去。只是沒等衝出多遠,就陸續中箭倒地。
幾名甲士上前檢視,發現狄人都已經斷氣,命奴隸將其拖遠就不再理會。
奴隸把人拖到一處土丘後,臨走之前恨恨地吐出幾口口水。這幾個狄人傷了他們的同伴,要不是躲閃及時,腦袋都會被砸破。
範緒、密武所部抵達河邊,看到或熟悉或陌生的旗幟,遵照禮儀,必然要互相打個照面。
北安國的卿已經同他們分開,率領甲士去往大河東側,同另外兩支北安國的軍隊匯合。
接到大軍在河邊休整的命令,郅玄命人清理出一塊空地,準備埋鍋造飯。
為趕時間,大軍白日加速行軍,夜間不扎帳篷,直接在野外休息。營地周圍用牛羊和戰車作為防護,甲士輪流值守。
一路上吃不好睡不好,連續數日下來,郅玄不需要刻意偽裝,看上去就十分疲憊,臉色變得憔悴。
桑醫有些憂心,無論如何,郅玄先前中毒不是假的。
診脈之後,確定郅玄只是行軍疲累,沒有生病的跡象,桑醫才鬆了口氣。不過謹慎起見,還是為郅玄熬了一些湯藥。
事情傳到範緒和密武的耳朵裡,兩人反應不一,範緒皺著眉頭一言不發,密武略微放下心來,不再想方設法打聽郅玄在戰場上的表現。
大軍停在河邊,卿大夫陸續走下戰車。連續數日急行軍,別說是郅玄,連他們也有些撐不住。只是在休息之前,他們還要去北安國氏族那裡拜訪一下,或是迎接來訪之人,彼此打聲招呼。
相比之下,郅玄就輕鬆許多。
鑑於身份地位,他不會主動和北安國卿大夫接觸,對方也不會貿然來見他。比起從抵達就忙個不停的範緒密武等人,他反倒十分悠閒,發現水裡有鱅魚,還讓人去抓,熬上一鍋鮮美的魚湯。
“魚當制糜或烤煮,如何烹湯?”
面對郅玄的命令,侍人面面相覷,都開始撓頭。
郅玄見狀,召人至近前,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吩咐一遍。還請來桑醫,從他的藥箱裡找出姜、蒜和食茱萸等物,交代侍人在烹魚時放進去。
侍人捧著藥材,完全想象不出這樣做出來的魚會是什麼味道。
桑醫欲哭無淚。
自從投向郅玄,這位公子是越來越不客氣。藥箱裡近半數的藥材被掏空,不是用來治病,而是烹煮膳食!
為了這些藥材,他沒少耗費時間精力,不但自己試藥,更一度進入深山老林,遇到的困難不知凡幾。
如今卻被當做調料?
桑醫嘴唇發抖,不知該如何表述自己的心情。
“公子,藥怎可亂用?”桑醫到底忍不住開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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