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68節(第1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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痛苦和絕望抑制不住,原鶯如墜冰窖,全身被寒意包裹,一直冷入骨髓。
對原鶯的處置不是秘密,氏族們陸續聞訊,心中各有思量。
曾有兩三家計劃向國君請婚,見女公子落此下場,料定她行事不妥觸怒君侯,接連打消主意,並嚴令族人封口,不可對外透出一絲一毫,以免招來禍端。
郅玄封原鶯於北,雖形同流放,終究沒有奪氏除族,女公子體面仍存。何況原鶯雖被厭棄,原桃卻極其受寵。再有被養在西都城的公子鳴,國君終會顧念幾分情面。原鶯只要認真反省,未必不能求得原諒。
氏族打消結親的念頭,卻不敢公然嫌棄原鶯。
到底是有多想不開,才會想要落井下石,將君侯的妹妹一踩到底。誰敢這麼做,絕對是豬油蒙了心,一門心思奔向死路。
原義是例外。
奪氏除族之人,落到社會最底層。別說氏族國人,連庶人都能啐他一口,明擺著看不起。
原鶯心知留下無望,開始調動人手為就封進行安排。
羊夫人沒有為她求情,到底沒有置之不理,在家臣和護衛上施以援手。公子鳴從自己的封地中抽調五十名庶人和兩百名奴隸,隨原鶯一同北上。
郅玄看到這番動作,沒有多做置喙。得知羊夫人有頭疼病症,近些時日時常發作,特地命桑醫過府為她診治。
診出的結果出人預料。
羊夫人的病症是源於中毒,但不是近期,最遠可追溯到先君時。當時的醫為她解毒卻沒能根治,有毒素殘留體內,年深日久突然發作。
“夫人操勞過甚,精神不濟,體力衰減,方才復發。”
按照桑醫的說法,此時毒發利大於弊,稱得上是好事。
羊夫人雖有春秋,身體保養不錯,用藥少去諸多顧忌,可以在短期內徹底拔毒。若是再過幾年,羊夫人的健康狀況不如今日,用藥必須謹慎,醫治勢必變得困難。
“先君時?”
聽完桑醫解釋,羊夫人神情恍惚,似陷入回憶。
今上登位以後,政治清明,軍事空前強大,國君府人口簡單,再不見早年間的詭譎和兇險。
日子過得順遂,以至於讓她忘記舊日,忘記昔日的國君府內也曾波詭雲譎,埋葬多少香魂。
關於身上的毒,羊夫人有所猜測。不出意外地話,應源於密夫人之手。
久遠的名字浮現腦海,她未生出更多恨意,連氣憤都沒有,只有一股悵然,說不清道不明,融入流淌在室內的風,終化為一聲長嘆。
距原鶯離城不到五日,郅玄迎來一批訪客。
以雲侯為首,十名諸侯聯袂來訪。
隊伍入城時,西都城內鑼鼓喧天,鼓角齊鳴,彩旗高掛,當真是熱鬧非凡。
十人下榻國君府,郅玄當夜設宴,款待遠道而來的盟友。
宴會之上,雲侯身著袞服頭戴玉冠,帶著微醺笑道:“不能同君侯春風一度,實乃畢生憾事。”
面對這位性情爽朗的女國君,郅玄實在不知該如何應答,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,只能舉起酒盞:來,喝酒!這話太危險,下一個話題!
“南趙侯何其令人羨慕。”雲侯嘆息一聲,從善如流改變話題,提到幾國聯合出兵東南。
他們選擇的方向相同,路線彼此錯開。待到將來建立據點,既能避免摩擦又能守望相助,實是兩全其美。
提到對外開拓,郅玄登時來了精神。
歌舞結束,樂聲停歇,餐盤迅速撤下,殿內氣氛轉變,迅速變得嚴肅起來。
與此同時,本該巡北的趙顥意外困在北都城。
按照原計劃,巡視完草原雙城,他會趕在春耕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