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03節(第3/3 頁)
戰馬全身覆蓋血漿,馬頸和馬背還掛著碎肉。每向前踏出一步,都會留下血色的蹄印。落在南馬蠻人眼中,如兇獸臨世,異常可怖。
五百人的南蠻部落,除特意留下的活口,餘者盡被斬殺。
戰鬥中途,南蠻人互相踩踏,造成不小的死傷。騎士短暫停手,任由南蠻人彼此撕打,其後再上去補刀。
僥倖存活的南蠻人蹲在地上,表情麻木,眼神空洞。恐懼壓垮了他們,使他們茫然無措,儼然淪為一具具行屍走肉。
地面被鮮血覆蓋,橫七豎八倒著南蠻人的屍體。
雨水卷著血漿流淌,殘肢斷臂交疊,瀰漫起刺鼻的血腥味。
騎士簡單清理過戰場,用繩子捆住俘虜的雙手,將他們拖在馬背後,一路拖回臨時駐紮的營地。
趙顥未立大帳,僅鋪開獸皮,和卿大夫席地而坐,討論接下來的進軍路線。
斥候隊伍陸續歸來,有的無功而返,有的帶回振奮人心的訊息。
“前方有水路,能通南都城。”
抓來的南蠻人趴伏在地,顫抖著說出一切,不敢有絲毫隱瞞。
這條水路極其隱蔽,是城內商人和部落交易的密道。機緣巧合,俘虜所在的部落和商人做過生意,能夠找準方向。
俘虜被押下去,趙顥沉吟片刻,沒有選擇走水路,而是按照原計劃繼續由陸路進軍。
“水路太窄,變故甚多。”
此處距離南都城已經不遠,與其劍走偏鋒,不如堂堂正正以氣勢碾壓。
拔營之前,趙顥派人聯絡另外兩路大軍,告知對方自己前進的方向。依照他的估計,不用多久,三路大軍就能掃清障礙,在南都城下順利會師。
大軍出發時,趙顥沒有乘坐戰車,而是和甲士一樣騎馬。
赤色戰旗揚起,號角聲穿透雨幕,傳入前方奔逃的南幽氏族耳中,令其魂飛膽喪,恨不能肋生雙翼,帶他飛去南都城。
趙顥騎在馬上,仰頭望向天空,依舊未見期待的灰影。
等待一次又一次落空,他的心情愈發糟糕,最直接的體現就是殺氣四溢,整個人化作渴血的兇刀,攔路的障礙都將被摧毀殆盡。
戰報如雪片飛入南都城,伴隨而來的還有潰敗奔逃的氏族。
從後者口中得知北安國軍隊的兇悍,卿大夫們被恐懼和焦灼籠罩,商討不出退敵之策,全都是心急火燎,坐立難安。
眼看大軍不斷逼近,隨時可能兵臨城下,氏族們求助無門,只能一邊增強都城防衛,一邊暗中謀劃,試圖給出能讓世子瑒心動的條件,達到儲存家族的目的。
南幽侯看似萬事不理,每日裡醉生夢死,實則將氏族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。
看到眾人的惶恐,他非但沒有感同身受,反而大覺暢快,於無人處瘋狂大笑。
這般瘋癲之態,彷彿即將被攻打的不是祖先建立的南都城,即將被滅的也不是他所統治的國家。
北安國大軍勢不可擋,潰敗奔逃的南幽氏族越來越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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