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6節(第2/3 頁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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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於六卿的不和,西原侯樂見其成。
一個無法領兵導致軍權旁落的諸侯,想要保留君威,目前是最好的狀態。哪天國內的大氏族變成鐵板一塊,同氣連枝共同進退,他才會輾轉難眠,連睡覺都不安穩。
在西原侯有意放縱和粟虎推波助瀾下,朝堂一天比一天熱鬧。
西都城內的國人議論紛紛,各種訊息流言不斷。
某日羊皓和密紀在街上相遇,互相譏諷差點當街動手,動靜大到引來巡城甲士,更讓國人看了好一場大戲。
城內的喧囂日復一日,郅玄始終置身事外,繼續關閉府門,除了原桃少見外人。
只是宅歸宅,他一直關注城內和朝堂的訊息,更不忘隔三差五給國君送上書信,表一表身為兒子的孝心,拍一拍西原侯的馬屁。
西原侯被拍得舒服了,破天荒召他入國君府,父子倆十分親熱地吃了一頓飯。
“出行準備如何,可有不足之處?”
西原侯對郅玄的表現十分滿意,甚至樂於幫他補足會獵扈從。
郅玄表現得感激涕零,出口的話無比肉麻,連西原侯都有些不自在。偏偏他說得無比自然,連目光都透著誠懇。
擺正立場,兒子感激親爹能叫巧言令色拍馬屁嗎?
當然不能夠啊!
大概是他太過真誠,以至於讓西原侯產生懷疑,自己莫非真是個無可挑剔的慈父?
這樣拍是有好處的。
郅玄離開國君府時,身後多出三輛牛車,車上滿載國君的賞賜。此外,隊伍中還多出二十名全副武裝的甲士。
這些甲士極不尋常,他們的父輩都曾跟隨西原侯征戰,自己也曾上過戰場,同郅玄從領地中拉出來的隊伍完全不同。
從今日起,他們將護衛郅玄的安全,隨他出行會獵。
郅玄心中清楚,這些人中肯定會有國君的眼線。那又如何?相比自己得到的好處,幾個探子並無大礙。
何況他早有計劃,待到會獵歸來,就想辦法離開西都城,去往自己的封地。
申生在內而亡,重耳在外而安。
只要公子康不改變志向,密氏早晚還會動手。羊夫人現下表示出善意,隨著公子鳴一天天長大,事情也會發生改變。
困在西都城內,他要戴上一層層面具,做事束手束腳。不如設法去封地,積攢力量以圖他日。
郅地雖然肥沃,終歸面積有限,人口也不過三百餘戶,同粟氏、密氏、羊氏這樣的大氏族完全不能比。
他主動離開都城,遠離權利中心,表面看弊大於利,實則更能降低對手的戒心,將困局盤活。
“真正聰明的人,該懂得悶聲發大財。”
這是郅玄兩世總結的經驗。
現在實力不如人,沒關係,避開刀鋒悶頭髮展,早晚有一天扯碎外套,掄起板磚砸到對方跪地喊爸爸!
北安國境,趙地
冷風席捲,飛雪連日,平原之上一片荒蕪。
奔騰的河流被雪覆蓋,冰層厚過數尺。一座石橋孤零零懸掛在河面上,橋身垂掛冰稜,橋面覆上霜白,遠遠望去,同漫天飛雪融為一體。
風呼嘯而過,冷得能凍僵人的骨頭。
雪幕之下,百獸匿蹤,連刺耳的狼嚎都聽不到一聲。
突然,冷風中傳來急促的馬蹄聲,數個黑點在雪中出現,遠遠賓士而來,帶起大片飛揚的碎雪。
駿馬賓士在雪中,口鼻處噴出大片白霧。
馬背上的人仍不斷揮鞭,只求速度能再快一些。
馬隊之後是五十多個身裹獸皮,或背或扛,攜帶大量糧食獸肉的男人。他們個個身材強壯,頭髮亂糟糟披在身後,額頭臉頰帶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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