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70節(第3/3 頁)
“坐。”
西原侯手指案前,示意郅玄落座。
“謝君上。”郅玄再拜,起身走上前,正身端坐。黑色袖擺振動,如鴉翼覆於身側。
西原侯仔細打量眼前的兒子,和就封時相比,外貌沒有多大變化,氣質卻變得很是不同。
如果說當初的公子玄還十分內斂,如今坐在他面前的青年猶如寶劍出鞘,鋒芒盡露,隨時都能取人性命。
一年而已,變化竟如此之大?
西原侯沉下目光,若有所思。
他不做聲,郅玄也沒出言。
父子倆對面而坐,一同陷入沉默。
侍人守在殿外,見殿內這般情形,更是不敢出聲,各個低眉斂目背牆而立,如木雕泥塑一般。
良久,火盆中飛出幾點火星,傳出輕微爆響。
西原侯恍然回神,看向面色平靜全無半分異樣的郅玄,莫名同記憶中的前代西原侯重疊,讓他不由得攥緊了手指。
“與公子顥定下婚盟,為何不提前告知於我?”
西原侯不開口則罷,一開口就是責問。他本意並非如此,怎料郅玄當面,讓他回憶起過往,話語脫口而出。
郅玄心頭微動,不是由於西原侯的責問,而是覺得詫異,在他的印象中,西原侯不該如此沉不住氣。
或許是他想多。
渣爹本意就是要責問,也沒什麼值得奇怪。
“是兒子思慮不周。”郅玄大方承認。反正婚事已經定下,口頭上被斥責幾句又有何妨。
郅玄的態度讓西原侯胸口發堵。
這讓他還怎麼說下去?
反駁可以斥兒子忤逆,辯解也可以呵斥,直接認錯還能如何?
胸中堵著一口氣,西原侯沉聲道:“你母不在,你的婚事不該倉促決定。”
“謝君上關懷。”聽西原侯提到仙去的梁夫人,郅玄胸口突然生出一股鬱氣。
“我本意為你求娶東梁國女。” 西原侯繼續說道,“此女知書達理,美貌溫婉,類你母。不想你自定婚姻。事情只能作罷。”
西原侯再三提起梁夫人,郅玄胸口憋悶,鬱氣逐漸化為怒火。
以西原侯早年所做的事,加上對他的防備,怎麼可能容許他同母族再聯姻。之所以這麼說,無非是想要攪亂他的情緒,讓他失態甚至做出出格之舉。
郅玄一點點收緊手指,眸底泛起冷光,嘴角向上翹,牽起更加冰冷的弧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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