郅玄 第260節(第2/3 頁)
夫人。
“先君初登位時,原氏有五位女公子,一為嫡出,和先君同母,身份最為尊貴。餘下四人庶出,年齡相近,身份相當,爭鬥很是激烈,身邊婢女侍人一度喋血。”回憶起當年,羊夫人眼中浮現暗色,許多久遠的畫面閃過眼前。
停頓片刻,視線落回原鶯身上,羊夫人忽然話鋒一轉:“你可知這五位女公子如今怎樣?”
原鶯心如擂鼓,預感到接下來的話很重要。
可她思緒煩亂,滿腦子都是羊夫人限制她婚姻的話,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思考。
“嫡出的女公子豆蔻之年就封,桃李年華病逝。芳齡不長卻受盡恩寵,生前不曾受半點委屈。誰敢尋她不是,國夫人
羊夫人沒有聽原鶯辯解,看她的神情就能猜出執拗已深,不會輕易悔改。心下嘆息一聲,命她回房反省,交出手中庶務,未經許可不能出府。
雖未明言,府內上下已知女公子鶯觸怒羊夫人,被羊夫人關在房內。
服侍公子鳴的婢女侍人更加清楚,原鶯豈止觸怒羊夫人,分明是腦子拎不清,竟然不滿君上,甚至心存怨恨。縱容她繼續下去,恐會釀成大禍。
回到房間後,原鶯揮退婢女,見房門前守著面生的侍人,即知是母親安排。
“退下!”
驚怒交加之下,原鶯控制不住脾氣,待房門關閉,幾步衝到案前,揮袖掃落堆積的竹簡,雙手舉起未燃的銅燈,用力摜到地上。
力氣之大,燈座和燈身脫離,現出隱藏的凹槽。凹槽傾倒,清水流淌,瞬間洇溼地面,在原鶯裙角留下一抹暗色。
原鶯大發脾氣,室內鈍響聲接連不斷,地面一片狼藉。
婢女聽著聲響,全都戰戰兢兢臉色煞白。羊夫人派來的侍人十分平靜,眼觀鼻鼻觀心,對室內發生的一切視而不見,聽若不聞。
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,鈍響聲方才停止。
婢女小心抬起頭,猶豫是否入內清理。
侍人掃過兩眼,輕輕搖了搖頭。意思很明白,不想受罰就留在門外,女公子不喚人,誰都不要進去,以免觸黴頭。
天色已暗,房間內未點燈,僅有月光和星光透入,在地面落下道道銀輝。
原鶯耗盡力氣,整個人委頓在地,臉上掛滿汗水,五官因憤怒和怨恨扭曲。
她不明白,就是想不明白!
她不認為自己有錯,自始至終錯在旁人,不是自己!
然而……
原鶯攥緊手指,想到羊夫人的警告,心驟然一沉。
她瞭解自己的母親,如果強撐著不肯低頭,恐怕真會困在府內,一生一世不得出。就算是出嫁,沒有孃家庇護和支援,也會困於後宅難得善終。
思及幾位女公子的下場,原鶯激靈靈打了個冷顫。
她絕不要落到如此境地!
該如何擺脫困境?
原鶯坐起身,雙腿併攏抵在胸前,雙臂環繞膝蓋,探頭望向屋頂,眼底浮現炙熱的野心。
深藏在內心的奢望,她從未道於旁人,連母親和姐姐都沒有。
她想掌控權利,想登上一國之君的寶座。
別國有女諸侯,女世子,為何她不行?
這個念頭如附骨之疽,時時刻刻縈繞心頭,始終不曾消失。
她並非早有此念,而是親眼目睹郅玄從一個不受寵甚至備受壓迫的公子翻身,一躍成為西原侯,使她野心滋生,如野火燎原,越壓越是旺盛,怎樣都無法熄滅。
然而,她別比任何人都清楚願望無法實現。至少在郅玄活著時,根本不可能。
她嫉妒郅玄,怨恨郅玄,甚至嫉妒自己的親弟弟。全因公子鳴有羊氏支援,能光明正大成為國君繼承人,而她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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