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珩 第296節(第2/3 頁)
宣召,他才進入殿內。
天子高坐王座,見來者是一名內侍,卻也沒有小看。宮變當日,他親眼見到這名侍人跟隨在晉王身邊,儼然是其心腹。
“拜見陛下。”馬桂停在大殿中央,俯身行大禮。
“免。”
“謝陛下。”
站起身後,馬桂擎起木盒,高高舉過頭頂,口中道:“君王手書,請陛下過目。”
一名侍人走上前,從馬桂手中取走木盒,送到姬典手中。
懷揣著疑問,姬典從盒中取出竹簡,從頭至尾瀏覽一遍,臉色逐漸發白,額頭冒出冷汗。
齊國公子在楚國都城放火,楚王之父受驚。
楚國女公子被刺傷,一怒拿人,鞭笞,戴枷囚籠示眾。
齊王和楚王接到國內訊息,當面問責,針鋒相對,僵持不下。
信的末尾,林珩言事不能斷,依禮上稟。如天子不能決,當祭祀問於天地,斷於鬼神。
最後兩行字,姬典看了一遍又一遍。
他抹去額頭的冷汗,絞盡腦汁猜測林珩的真實用意。想到判斷出錯可能帶來的後果,頓覺眼前一黑。
四大諸侯,他一個都惹不起。
楚王和齊王鬧起來,晉王不能決斷事非,他更不可能。
真如信上所言,正式舉行祭祀,當眾問於天地鬼神,這件事勢必要廣為人知。
就算腦子再不清醒,也能猜出事後帶來的影響。不提公子弦和女公子妍誰的過錯更大一些,齊國和楚國經此一事都會喪失顏面。
齊王不會樂見,楚王定然一樣。
四大諸侯之中,晉越聯盟牢不可破,齊楚不能拿晉國如何,也暫時不會找越國麻煩,要撒氣會找誰?
思及此,姬典臉色慘白,汗流得更急,捧著竹簡的手微微顫抖。
假設上京沒有衰弱,他是名副其實的天下共主,調停諸侯爭端實屬應當。這也是天子權威的體現。
問題在於他空有名頭卻無權柄,事情牽涉到兩個大國,無疑是燙手山芋,稍不留神就會栽進去。
“如何是好?”
王子盛和王子歲都不在宮內,他身邊無人能夠商量。
情急之下,姬典只能想到一個辦法:拖。
“事關重大,暫無法決斷。待到明日,予一人親至城外,與伯舅當面商議。”
聽到天子的回答,馬桂沒有多言,躬身行大禮,倒退著離開大殿,在夜色下行出王宮。
在他走後,姬典又一次展開竹簡,看著上面的文字,好似有刀鋒迎面襲來,更像是兇獸張牙舞爪,令他不寒而慄。
一聲脆響,他用力合攏竹簡,命侍人備車,他要出宮去見王子歲。
“不擺儀仗,輕車簡從。”
“諾。”
侍人領命,迅速下去安排。
不多時,一輛馬車駛離王宮,向城東疾馳而去。
與此同時,上京城外,晉軍大營內,中軍大帳不聞爭吵聲,安靜得有些詭異。
帳內,趙弼和楚項各踞一席,不似先前劍拔弩張,都想勸說林珩改變主意,不希望將兩國之事傳揚開。
“寡人此前考慮不周,萬望見諒。”趙弼能屈能伸,想使林珩幫忙隱瞞,乾脆利落承認過錯。
他隱約覺察到,借力的想法被看穿,使晉王不悅。
如果林珩當面質問,他反倒有辦法應對。奈何對方壓根不提,而是擺出禮法,依照規矩行事,讓他有苦說不出。
這種憋屈感,他還是首次體會。
無奈,禍是他自己惹的,硬著頭皮也要解決。
相比趙弼,楚項也沒好過幾分。
楚人傲慢不假,霸道是真,驕橫跋扈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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