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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”
“你很希望他死?”
“他該死!”鹿臨溪認真說道,“如果是我,我一定殺了他!”
田小芸生來命苦,從小到大沒被旁人愛過。
她那麼單純,又生在那麼苦的家庭裡,註定是一塊糖就能哄好的女孩子。
陸青明嘴上那點愛意讓她小心翼翼護在心底,可到頭來得到的卻是最殘忍的背叛與汙衊。
那份逼瘋了田小芸孃親的偽證誰都可以做,可唯獨不能是他來做。
如果命運是一口不見底的深井,旁人只是將她推了下去,陸青明卻是親手為她合上了井蓋,堵死了她對人世間最後的念想。
鹿臨溪這般想著,沒忍住衝到那支簪子面前,狠狠踩了幾腳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走著。
黃昏之時,田小芸回來了。
這一次,她身上沒有一絲血氣,只是溼透了全身。
沈遺墨不知何時跟在了田小芸的身後,浮雲也在一旁,在看見鹿臨溪的第一時間,蹦蹦躂躂地跑了過來。
她的眼神十分平靜,眼底仍有不甘,卻已不再是一種執念。
她又一次在那個小小的墳包上坐了下來,俯身撿起了地上那支被踩髒了的簪子。
她輕聲說起了這三天裡發生的事,似也不在意旁人願不願聽,只是很單純地想與人說說話。
第一日,她去了趙宅。
陌生的力量,順應著她心中所想,封堵了趙家每一處出口。
她殺了趙老爺,逼著李管家寫下罪狀,讓趙家人照著謄抄了一地。
她喚了一個腳伕,將這一地罪狀交給了他。
其中一份呈去縣衙,其餘則貼在雲縣的大街小巷。
她斷了李管家的手腳,放過了不知當年真相的女眷和下人,也拔掉了每一個知道真相卻從未開口之人的舌頭。
第二日,她回了田家。
她曾經的家人見到她時一點都不開心。
他們害怕極了,滿屋子都掛著辟邪的物件。
她殺了大伯,殺了大伯孃,殺了那個當初也曾推著她坐上花轎的堂哥。
老太太瘋了似的在那大聲哭罵。
她說:“白眼狼、沒人性!不該養你到那麼大,害咱們家抬不起頭都算了,化作鬼也不能消停!”
真的好吵,和其他人求饒的聲音一樣吵。
她沒有忍住,把他們全殺了。
這一家人的血,是紅色的,溫熱的。
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。
不過沒關係,她用這血,在他們每個人身上都留下了三個字——“一家人”。
這三個字,是爺爺每次訓人時,最愛讓他們晚輩罰抄的。
她再不識字,也沒忘過它要怎麼寫。
至於今天……
她多想,多想去問問陸青明,有沒有後悔過哪怕一瞬。
但他不配,不配她把最後的機會用在他的身上。
陸家村的河水好冷,那冤死的魂魄,一直抱著女兒還在人世的美夢沉在河底。
從前她沒有力量救她。
這一次,她無論如何都要送她重入輪迴。
田小芸說著,催動靈力,折斷了手中髮簪。
她起身將那片花瓣交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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