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7章 亡國之君(第2/2 頁)

墜。他哆哆嗦嗦地微微張開乾裂嘴唇，唇上起皮翻卷，喉結艱難滾動，仿若有巨石梗在喉間，許久，才艱難地囁嚅著擠出那屈辱到極點的字眼，聲音微弱得幾不可聞，卻似千斤重錘，“砰”地狠狠砸在每一個在場之人的心間，滿堂譁然。驚歎聲、唏噓聲、鄙夷聲此起彼伏，仿若嘈雜的市井鬧市，喧囂混亂。

李玉見此，得逞後的嘴角泛起一絲冰冷徹骨的冷笑，那笑容仿若寒夜幽潭，未及眼底，旋即眼眸一轉，又心生一計。他上前幾步，靴跟叩擊地面之聲仿若催命鼓點，聲聲震人心魄，逼迫越國國王即刻向越國各地發出歸降詔令。那國王此時已被恐懼抽空了脊樑，雙腿發軟，好似麵條般無力，幾乎站立不穩，若不是身旁殘損立柱可供倚靠，怕是早已癱倒在地。他顫抖著伸出手，仿若枯枝在狂風中無助搖曳，拿起詔令書卷，用那帶著哭腔、破碎沙啞仿若破鑼般的聲音逐字宣讀。隨著一封封信使快馬加鞭，馬蹄揚起滾滾煙塵奔赴四方，一座座城池目睹王命，又聽聞都城已破，國王屈膝投降，守軍們陸續心灰意冷，士氣如決堤之水一瀉千里，紛紛放下武器，沉重的城門緩緩開啟，迎接新主。李玉就這樣兵不血刃，以一種令人震驚、仿若神來之筆的手段，輕鬆拿下了越國大片膏腴富饒、向來為兵家必爭的領土。他的疆域版圖在腳下急劇擴張，如貪婪巨獸張開血盆大口吞噬獵物，勢力愈發雄渾磅礴，威名仿若烈日當空，光芒萬丈，愈發如日中天，震懾四方，令周邊諸國皆膽戰心驚。

或許是李玉偶然一次抬眸，瞥見越國國王那悽慘落魄到極致的模樣，螻蟻般蜷縮在陰暗角落，滿臉淚痕縱橫，塵土滿面，仿若被世界遺棄的孤魂，實在可憐可悲；又或許是冷靜思量後，念及留下這麼個有名無實的傀儡，日後處理越國繁雜政務、安撫人心、穩定局勢尚有可用之處，他心中那一絲憐憫悄然如暗夜裡的微弱燭火，幽幽浮現。他站在高位，略作沉吟，神色稍緩，而後大手一揮，仿若神只大赦蒼生，免去了越國國王的死罪。

於是，此後的歲月裡，越國國王便以這屈辱至極、仿若戴枷示眾的傀儡身份，繼續“統治”著已然改姓李玉的越國疆土。往昔在朝堂上威風凜凜、金口玉言發號施令的帝王，如今徹底淪為幕後新主手中的牽線木偶，一言一行、一舉一動皆受掣肘，毫無自主之權。他每日清晨在眾人鄙夷目光的洗禮下上朝，聽著竊竊嘲笑聲在耳畔迴響，仿若萬箭穿心，卻只能強撐著破碎靈魂，艱難維繫著這有名無實、仿若鏡花水月般虛幻易碎的“統治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