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節(第1/4 頁)
顏佳莉就是個細細弱弱的女生,個子只有一米五六,說話聲也是細聲細語的,動不動就臉紅害羞。他們在上職高的時候認識,z城的職高管的比一中還嚴格,那時候的陳勤森一沒染髮,二無紋身,每天早上陳宅的管家把他開車送到市裡,他穿著黑色的西裝校服,顏佳莉會在操場的樹下,扯著他胸前的衣角嗔他:“我們家阿森好帥的。”陳勤森竟然也很吃這一套,聽說那時候十分寵她,連吻一下顏佳莉都是小心翼翼。
但顏佳莉跟人跑了,跟的是鄰村大佬的林四公子。
林四公子是從法國留學回來的碩士,穿一身筆直流暢的西褲,悅耳的普通話裡夾帶著英文和法語。顏佳莉不僅跟他去了法國,在走之前還把陳勤森沒動過的初-夜也奉獻了出去。
自此陳勤森就視女人如無物了,當然,他不是禁-欲,他是濫-情。那種主動送上門、長得還行的,他也是來者不拒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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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灶上做飯很熱鬧,人多的時候在祠堂,人少就在陳宅前面的那棟二層小樓,比如族裡果園豐收、割稻穀、祭天祭大帝等等,都要擺大飯。姑奶奶忙,鄒茵也會去搭把手,陳太太張氏看見她出去,就會順便叫住她說:“糖糖啊,路上看見你阿森哥,幫我喊他回來。”
鄒茵出去,陳勤森通常會在不遠的一個桌球廳門口打牌,那裡有很多混社會的女孩子,她們被陳勤森英俊的外表和深厚的家財所迷戀,陳勤森出一張牌,就會有女孩子蹭著他的肩膀想親他:“少保哥這回贏定了。”
陳勤森偏過頭咧咧嘴角:“贏了給你買口紅,這地攤貨塗著真難聞。”
他穿一條休閒長褲,黑色尼龍的褲帶鬆鬆扎著,能看到腰腹那裡硬悍的肌肉。
旁的夥計就調侃:“晚上少保哥又要多用兩個杜蕾斯了。”
鄒茵心裡就會覺得髒和亂,但面上總作視若無睹,站在樹底下叫:“陳勤森,張姨叫你回去一趟。”
她一叫,陳勤森就從三兩個女人堆裡探出頭,看到她,本在邪笑的臉就冰冷,面無表情。
鄒茵倒並不怯懼,只又重複一句:“張姨叫你有事。”
她的眼睛看他是空洞,好像對他的所有惡所有壞所有囂張與跋扈,在她這裡都不起作用。這種感覺在之後的很多年都讓陳勤森憋傷,這是個對自己無所望的女人。
那幾個女孩子嗤嗤嘲弄:“你是誰?他憑什麼要聽你的。”“少保哥找了個小管家婆?”
但話音還沒落,陳勤森卻就已經站了起來。
因為次次都能把他喊回來,張氏後來就會把電話遞給鄒茵:“糖糖,我空不出手,你幫我撥一個給阿森。”
鄒茵打出去很久他才接,接起來聲音沉悶:“嬸媽,幹嘛?”
z城這一帶有個規矩,怕兒子養不活的,都不管父母叫爸媽,要麼叫嬸媽、陳伯,要麼叫舅舅、舅媽。
鄒茵說:“張姨叫你快點回來,家裡來大客了。”
她的聲音透過話筒傳到陳勤森那邊,陳勤森的語調似乎就寂了一寂,答:“沒空。”
但過一會兒總會出現。
連陳宅的人都發現大少爺逢鄒茵叫必到了。再後來,張氏就沒給她手機,只說:“糖糖,幫我打個電話給你阿森哥,他的電話號碼你記著吧,138***……”
陳老太爺在這一帶算是個很不得了的人物,他們陳家除了在z城,在隔壁的兩個城裡也都有地皮;陳老太爺還有個看家飯是給人鑑寶,他早前能在大上海混出頭,靠的就是這個過硬的活計。
因此你會時常看到有外地的豪車開進院子,下來一些衣著莊重的人,他們或為地產,或為寶物,然後互相寒暄,恭恭敬敬地把陳老爺子讓進主宅。
陳勤森被鄒茵的電話喊回來,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