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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紹昀很清晰地意識到,自己是失控了,但他卻無法阻止自己的行為,甚至是在心甘情願的任由情緒來左右他的動作。
這在從前是很少有的事情,盛紹昀並不是一個容易衝動的人,在這之前,能讓他失控的人只有一個,是他早已離開的母親。
盛紹昀的身體是滾燙的,他的力氣很大,緊緊地桎梏住湯鶴,像是一個不見天日的鐵籠,要關住一隻本該屬於天空的鶴。
湯鶴被盛紹昀抱得有些痛,但他並沒有掙扎,而是很順從地任由盛紹昀抱著,片刻之後,他主動伸手回抱住了盛紹昀,自由的鶴心甘情願地鑽入了為它打造的牢籠。
「嗯……不會背叛你的。」湯鶴的聲音輕輕的,像是微風拂過耳朵,他說,「我保證。」
其實湯鶴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但湯鶴能感覺到盛紹昀的情緒,他意識到盛紹昀好像是在不安,在緊張,於是便第一時間向他做出了回應。
沒有人比湯鶴更希望盛紹昀能夠開心,這份感情在經年累月中已經融入了湯鶴的骨血,近乎成為了一種本能。
更何況,湯鶴也的確不可能背叛盛紹昀,在他這裡,盛紹昀就是唯一重要的,沒有其他可以相比的備選項。
湯鶴很瘦,很輕易地便能摸到他的骨頭,抱在懷裡十分硌手,但就這麼抱住他的時候,盛紹昀感覺到的是一份久違的安心,好像被溫柔的風託舉了起來,也像是飛鳥找到了自己的歸巢。
母親去世之後,盛紹昀少有這般安心的時刻了,一面是冷心冷情的父親,一面是虎視眈眈的繼母,盛紹昀幾乎沒有過一個安穩的日子,他每天都戰戰兢兢,如履薄冰。
其實湯鶴的這種口頭上的保證根本沒有任何用處,人類的語言是最不可信的東西,明明上一秒還在甜言蜜語,下一秒就可以拿利刃捅入你的心臟,但聽到湯鶴的保證之後,盛紹昀卻下意識地相信了。
他願意賭一次,願意相信,湯鶴對他是真心的。
盛紹昀手上的力道放鬆了一些,但依然沒有鬆手,他把湯鶴圈在自己的懷裡,腦袋輕輕地搭在湯鶴的肩膀上。
倆人就這麼站著抱了許久,久到湯鶴的肩膀都被壓得有點兒麻木了,盛紹昀才終於鬆開了手。
「抱歉,」冷靜下來之後,盛紹昀難得有那麼點兒不好意思,他的眼瞼微微垂著避開湯鶴的目光,問湯鶴,「是不是嚇到你了?」
「是有點兒,主要是有點兒沒反應過來……」湯鶴很老實地回答道,湯鶴小幅度地揉著自己發麻的肩膀,猶豫片刻,再次把剛才的問題問出了口,「怎麼了,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?」
「嗯,關於喬悠柔的,就是我那個後媽。」盛紹昀的語氣淡淡的,把之前喬悠柔做的事情講給湯鶴聽。
情緒平復之後,盛紹昀已經可以神色如常地講出那些事情了,好像那都是與自己無關的事情,他只是一個旁觀者罷了。
湯鶴站在他的身邊兒,反倒成了不淡定的那個,聽盛紹昀講這些,他的心好像在被鈍刀一道一道地剮著。
自己那麼、那麼喜歡,恨不得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卻被這麼對待,湯鶴簡直恨不得衝到那什麼喬悠柔的面前,直接揍她一頓。他忽然想起自己有喬悠柔的微訊號,氣鼓鼓地當著盛紹昀的面兒掏出手機,點開微信,說:「什麼人啊這是,我非得罵她一頓不可!」
「等等,別衝動——」盛紹昀忽然伸手拽住了湯鶴的手腕,說,「你罵她有什麼用?她根本就不在意這個。」
「可是我真的忍不了,我不能讓她就這麼算了!」湯鶴手指依然緊緊地握著手機,不願意鬆手,氣呼呼道,「她不在意就不在意,讓我先罵爽了再說!」
「之前怎麼不知道你的脾氣這麼暴?」盛紹昀被湯鶴的話逗笑了,唇角微微掀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