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能叫發病失明的韓桃重續命數,那應當是很厲害的醫術了,陸得生想著即便是他那位擔著醫聖之名的師尊,恐怕都不能做到,也不知是何人有這種本事。
「……有一個人應該知道。」趙琨開口道,倏然站起身來。
「誰?」陸得生抬頭。
「韓武禮。」
韓武禮恨韓桃,恨到了一定地步,恨到有關韓桃的所有事他都要插一腳,趙琨想自己與陸得生都不在的那一年裡,唯一有可能知道發生了什麼的,也只有一個韓武禮了。
「你確定他會知道?」
「先問問,還好寡人沒殺他,」趙琨負手,大步朝外走去,「來人,將那廢帝提來,宣繡使羅玉進宮。」
「陛下,是那位善剮千刀的羅玉嗎?」趙琨身邊的繡使詫異跟了上去,「陛下,那可是南燕廢帝——」
「寡人管他是誰,既然佔了一個廢字,要死要活就由不得他!」
趙琨蹙起眉頭,心中又隱隱著急起來,如果能早些找到那位救了韓桃的醫者,是不是韓桃就不用再多受那些苦楚。
如今北齊粉飾太平,他清楚魏國在旁虎視眈眈,只怕有朝一日局勢緊迫起來,他不一定能守在韓桃左右。
他的手發著抖,又一下攥緊。
「去,提廢帝。」
第55章 說你要遭殃了
「喵——」
日頭落山,阿善從勤政殿內跑出去的時候,脖子上還繫著銀鈴,叮噹作響。
韓桃出門來尋,還以為是趙琨回來了,卻不知此刻趙琨正在提審韓武禮。他快步走下臺階,發現蹲在階下的人一身官袍,抱起阿善時還有些笨手笨腳,韓桃一愣,對上階下高信的眼。
「承恩侯,」高信站了起來,皺起眉頭,「你怎麼會在此處?」
韓桃的模樣,當初在大殿上百官是都見過的。如今他一身青衫垂地,指上還沾著墨痕,他立即將手向後藏了藏,料想高信是來尋趙琨請辭的,只是現在趙琨不在殿中,而他一個南燕皇子卻待在勤政殿內,不免引得懷疑。
這幾日,朝中的奏摺有小半都是他替趙琨批的,要是傳了出去,大臣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趙琨淹死在朝堂上。
他拱手,只回道:「本侯來尋陛下,只是陛下不在殿中。」
「侯爺也是剛來嗎?」
「是。」
「侯爺身為南燕人,來這種議政的地方尋陛下不好吧。」高信忍不住上下打量他,那一手託著阿善向前遞。而韓桃身上瀰漫著的若有若無的墨臭味,叫高信眼睛微微一眯。「朝政大事,侯爺最好還是避著一點。」
韓桃見狀也不惱,只是伸手從高信手中抱過阿善揉了揉。
「將軍說的是。」
「這狸貓,是侯爺養的?」高信的手一頓,沒有接韓桃的話茬,「高某前幾日來尋陛下議事的時候,也曾聽過它在簾內叫喚。」
「喵——」
韓桃還想反駁,阿善已經兩爪子扒拉著他,腦袋抵蹭著親密萬分。他被蹭得別過頭去,耳尖一癢。
「宮中多的是狸貓,將軍大抵是聽錯了。」
那日趙琨議事時叫他藏在內殿,如今倒像是被高信發現。不止阿善在簾內叫喚過,那日高信走後,韓桃還被趙琨壓著叫喚了一夜,青衫垂地。
勤政殿是何等重要之地,想必高信如今也猜著趙琨將他藏在裡頭,是為了行什麼事。
餘光裡,他只感覺高信像是在沉沉看著他,韓桃正想錯身走過去,高信已然抓住了他的胳膊,像是沒有意料到青衫下那截胳膊如此細,手一頓又抓得更牢,連著臂膀用力扯來,驟然將韓桃壓在柱下。
武人下手沒輕沒重,韓桃一下悶哼了聲,連帶著阿善爪子伸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