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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陛下呢?」
「在與陸大夫下棋呢,」老宦官作揖回道,「辛苦侯爺了。」
「倒是不辛苦,只是本侯找你正好有些事。」韓桃想了想,翻出幾道摺子來,遞給老宦官。
先前御史臺上了幾道摺子,建議趙琨收心斂性,不要沉迷美色,最好將所謂的承恩侯趕回宗人府去,更有甚者建議直接賜死。
於是前天趙琨批閱的時候瞧了眼,就叫人直接把那幾個御史下監裡去了。
「亂世裡法令嚴苛也不是壞事,可御史行監察之責,上書彈劾是他們應盡的本分,」韓桃看向老宦官,「就麻煩您跑一趟,把那幾人放出來吧。」
「可陛下——」
「他記性不好,這等事罰完便忘了,你悄悄去,再以陛下的名義給些賞賜。」
老宦官猶豫了會兒,想到韓桃先前於他有恩,最終應是退下了。
韓桃放下筆,趙琨治世的能力他是知道的,但他發覺趙琨自登帝位之後,刑罰的手段越來越狠厲,雖能治人,卻難以服眾,暴君之名也由此而來。
他不能再叫趙琨因著自己,再壞上一層名聲。
「喵——」
阿善用腦袋蹭著他,示意人摸摸自己,韓桃回過神來,抱起了阿善。
沒過多久,又有繡使進來遞情報給空青,這幾日繡使的信鴿飛得好像也格外多,韓桃隱隱猜到與魏國邊境有關,卻也沒多問。
他一邊擼貓,一邊抬起頭來看。瞧見空青開啟竹卷看了會兒後,忽然皺起了眉頭。「殿下恕罪,恐怕奴婢如今要去尋陛下一趟。」
「怎麼了?」韓桃詫異道。
「從邊境傳來的訊息,說是跟丟了那幫去往魏國的南燕人。」
韓桃猛然一怔,接過竹捲來。
按照上邊送來的時間,就是十幾日之前了,幾日之前趙琨宣驃騎將軍入宮,他在簾後聽到的就是有南燕之人打著復國的旗號,暗中與魏國聯合,驃騎將軍高信還說,領軍之人是南燕淑妃的胞弟,也就是他的舅舅。
如今他們動作竟這般快,趙琨來得及應對嗎?
韓桃忍不住擔憂,南燕於他是故國,但他也知道,戰火一起遭殃的只有百姓。所謂復國不過是一群人想抓權力的藉口,愚不可及又好笑。
「驃騎將軍到何處了?」
「陛下密令,叫他打著剿匪的名義啟程去羅峰關,今日就會進宮辭行,魏國若要發兵,必先經過羅峰。」
「你快去送信吧,」韓桃起身來,眉頭微蹙,「莫要耽延。」
「是。」
空青急急走了,韓桃走到門邊遠遠望著,忽然發現他於政務之處,能幫到趙琨的少之又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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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另一邊,趙琨正在兩儀殿外與陸得生對弈。
四角涼亭,擋風遮陽,青竹簇擁著亭子恣意生長,添了幾分消暑意。
「您說陪您下三局棋,就告訴寡人讓韓桃快些解毒的法子,」趙琨抬手下了一枚棋子,「這都已經是多少個三局了。」
「年輕之人沒耐心啊,還是得要修身養性,」陸得生把玩著手中棋盒,看了眼趙琨,「這幾天下來,陛下可還記得贏了幾局,輸了幾局?」
趙琨一愣,倒還真有些記不清。
「輸贏不定,人生無常,」陸得生落棋道,「即使是醫聖也有醫不好的疑難雜症,因此陸某所能做到的,也只能是穩中求勝罷了。」
「您這是什麼意思?」
「你可知我那侄兒五年是怎麼過來的?」陸得生抬眉,淡淡道,「——中此毒者一個月後便會毒發,毒發後一個月既死。而在這過程間,他會五感漸失,逐漸看不見,聽不著。」
趙琨聞言怔住,他不敢想,這對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