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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頭的八子驟然握緊了刀,別過頭大步往河邊走去,剩餘幾人面面相覷,那假空青就要登上馬車去阻攔。
「別管他,他正要爽,你進去打擾了,晚點也沒你好果子吃。」
假空青是這些人裡唯一的女子,聞言只得作罷。
那些人都自覺走開了。
而馬車裡,韓桃身子酥麻使不上力氣,心中又無可避免地騰起慾望,他被壓得幾乎哭喘幾聲,淚順眼尾淌去,知道這時候所能靠的,也只有自己了。
漢子笑了幾聲,低頭就要去嘗他眼淚,韓桃又一下別過頭去。
「你叫什麼……叫什麼?」
「你問我?」漢子挑起眉頭。
「我有件事,想要告訴你……」韓桃痛苦別過頭,支起腿來,「你靠近些……」
漢子又笑了聲,想著大抵是要睡服了,低下頭來聽。
韓桃緊挨著他的耳朵,抬手攬上人去,閉緊了眼。
「我要告訴你……」
「嗯。」
「我想……我想殺了你。」
噗呲一聲,從軟墊底下抽出的匕首直直插進漢子的脖頸處,噴濺出的血一下濺了韓桃一臉,他對上漢子驟然縮小的瞳孔,咬著牙,又狠狠補上一刀。
血一下順著脖頸蜿蜒流下,血氣掩蓋了汗氣,不至於叫人作嘔了。
他慌亂擦掉流出的眼淚,從漢子的身下爬了出來,攏緊衣衫,艱難地喘著氣,左手因為用力過度還在不斷地發顫,連著身子癢癢麻麻,催逼得越發難受起來。
胸膛好像要沸騰炸開,韓桃一下趴在漢子屍體上,嘔出一大口血來。
毒要發作了。
八子去了河邊,連著假空青也走遠,剩下那十幾人皆自覺離遠了馬車。此刻到了傍晚時分,天色昏暗,韓桃猛然間從馬車裡躍了出來,摔在了地上。
他捂著心口,踉踉蹌蹌著爬到了先前杜蘭令站著的地方,在雜草堆中摸索著掉落的藥丸。但是天色太黑,藥丸又做得很小,有些已經被踩進了土裡,根本摸索不出來。
他開始不斷地吐血,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合歡蠱的原因,連著眼前一陣陣發昏,一直到他摸到一顆圓球狀的東西,不顧手上泥土的髒汙,猛地塞進嘴裡翻了個身。
韓桃在壓制著自己不嘔血,免得把藥再嘔出來。
「好了沒啊,平常也沒見你做這麼久啊?」不遠處,昏暗裡有人燃著火把走來,韓桃身子一縮,努力地爬到樹後邊,不敢出聲。
他捂住嘴,看那幾人漸漸走近,身子開始不斷地發顫。
「死了!人死了!那野種跑了!」那幾人發現異樣,猛然大叫起來。
眼看著過來的人越來越多,舉著火把就要來搜尋,韓桃急急往外逃去,跌跌撞撞地穿過灌木叢。他努力忍著不叫自己腿軟摔下去,知道這時候不能出一點差錯。
「那裡有聲音!八子快去看看。」
「好。」
「砰」一聲,韓桃一下跑得太急,撞上了迎面快速搜過來的八子。
他猛地摔伏在地上,衣衫和脖頸上全是血,又捂住嘴來,抬起頭瞪大眼看著八子,瑟縮地向後退去。
南燕的七皇子殿下,也是北齊皇帝親封的侯爺,如今神色破碎的就像一隻待宰的羔羊,卻還是仰著頭帶著幾分倔強出逃。和傳聞中那個只會靠上床討好媚敵的野種完全不一樣,甚至還會用匕首殺人。
韓桃急促呼吸著,攏緊身上的衣衫,沒有說出求饒的話。
八子一愣,對上韓桃脖頸處的吻痕,又看向不遠處高舉火把搜尋的人,鬼使神差地熄滅了手上的火把。
他什麼也沒說,四圍嘈雜,唯獨此處寂靜。
韓桃急急翻過身,趁著夜色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