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頁(第1/2 頁)
·
那夜月明星稀,宮中設定了夜宴,酒過三巡,歌舞昇平之際,趙琨借醉酒的名義退了出來,沒有再理睬各方人馬無端的殷勤與討好,他知道這群人都不過錦上添花之輩,不過是看他有了承襲皇位的可能,因此開始在他身上加碼下注。
可笑。
但他本不稀罕這一切,也用不著被吹噓捧高。
只是趙琨沒想到,韓桃那晚也不在席上,於是他便四處閒逛找尋韓桃的影子,想著人是厭倦這樣的場景一同退了出來,卻沒想到他路過荒廢殿宇時候,裡頭有動靜傳出,趙琨被這聲音引著踏了進去。
然而他卻聽到了寂靜昏暗裡,熟悉的嗓音隔著窗子傳出,他忍不住走近,透過窗縫看見,模糊裡那人像是雙手被反綁在床頭,長腿圈抱著韓武儀的腰身,繃直了身子賣力抱弄著。
脫掉了的裳褲被掛在屏風上,屏風裡的人衣衫不整,露出的長腿白皙。
趙琨知道韓武儀喜好男色,一直熱衷於尋找與韓桃面容或是身材相似之人,然而他看到這幕還是被狠狠噁心了一把,窗內的韓武儀還在努力耕耘,像是壓根沒有發現窗外多了一個人,他見狀快步想要離開,日後再找機會收拾這個色痞子,卻聽到韓武儀壓著那人低聲道:「哥哥們總要疼你。」
窗內,傳出像是韓桃的低低迎合與親吻聲。
聲音又急促起來,韓武儀發出笑來,狠狠捏緊了那人的大腿。
趙琨沉下眼,心中卻只覺得荒誕,他只以為是韓武儀入戲太深,這一幕卻又刺激得他忍不住靠近去窺探揣測,揣測那萬分之一的可能,若床上人真的是韓桃呢?
他控制自己不再多想,也不能再這樣想,然而待他回到夜宴中去,韓桃卻仍舊不在,一直到夜宴將要結束的時候,老皇帝喝得半醉,摟著淑妃就要回宮,他才看見韓桃慢慢地從偏殿處過來,面色有些發紅,身子也有些半軟,默不作聲地在前頭的席位上跪坐下,一言不發。
趙琨的心逐漸沉入谷底。
此後又多了許許多多這樣的事,他發覺韓桃逐漸與韓氏兄弟親厚起來,對他卻漸漸疏遠,當初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,直到身邊的繡使告訴他說:
「您若走了,七殿下在南燕就再無靠山,他兄弟姐妹、父母親族俱在南燕,又怎麼能隨您離開?——在這都城中,他若想接著維持無限風光,恐怕就只有一個法子了。」
「什麼法子?」
「再尋新的人做靠山。」
他不信,他從來不信這些,直到韓桃那晚親口向他承認。
他一直想韓桃為何會到這樣的地步,一直想是不是韓桃本就是這樣的人。
這樣的問題他想了五年,到後來他覺著韓桃就是這般,自輕自賤,與他親近也是為了借他權勢,那為了保住權勢爬上韓氏兄弟的床,是不是也不無可能?
趙琨每每想到這些,心中就猶如火焚,求而不得被背叛的陰鬱與瘋意幾乎折磨得他夜夜難以安眠,叫他思之若狂,喜怒無常。這五年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攻下南燕,捉來韓桃,他恨不得將人一寸寸地打上烙印,折磨致死。
可是他真將韓桃捉來了,他卻又捨不得。
·
「所以,是韓武儀他們給你下的毒?」寢殿內,趙琨眼中殺意一閃而過,猛然壓著韓桃的肩問道,「是不是,當年是他們對你下了毒,強迫你與他們苟合,所以你才會順從屈服?」
「不是——」韓桃眼中閃過詫異,不知道趙琨怎麼會越想越偏,他抬手想要抗拒,卻發現趙琨近乎失控地將他壓得太緊。
他悶哼一聲,忽然想到那時候的事,一下明白過來趙琨在想的是什麼,然而趙琨當年所聽所看的到底與事實又有出入,他張開唇想要說,只感覺趙琨越攥越緊,幾乎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