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躺在榻上的韓桃一身狼狽,落在身上的衣衫蓋不住淤痕,他蜷縮著捂住心口,想要伸手去拽趙琨的手,卻被掙脫掉,嘴唇翕動著,想要說些什麼。
趙琨見狀,雖然沉著臉,卻還是俯下身去。
「說。」
韓桃張開口,聲線幾分顫抖,他想說陸得生是他的二叔,想問趙琨能不能再相信他一點點。
然而猛然間還未來得及說出口,胸腔內翻滾著血氣,韓桃想忍住了強嚥下卻沒有成功,「噗」,血就一下吐濺了出來,一口濺到了趙琨的面上。
有些粘稠的血,蜿蜒著從趙琨的面龐滴下,一滴滴落在掌心上,韓桃腦袋微垂,身子還狼狽不堪。
而趙琨看向掌心愣了幾瞬,瞳孔驟然一縮。
「韓桃!」
第34章 是哪裡來的毒
不過一刻鐘的時間,幾乎闔宮震動,太醫署八品以上御醫共計二十餘人,奉皇令皆急急到了長英殿前。
天色早已經昏暗下來,有點資歷的御醫大都上了年紀,看不清夜路。因此宮道上兩列宮女提燈照路,這一夜禁城中燈火通明,陣勢極大。
宮中向來是有點訊息就瞞不住,更何況這樣大的陣仗,眾人都猜是承恩侯出了事,才叫這位向來冷酷的暴君心神大亂。而此時此刻,這位暴君正在長英殿中,半步未曾遠離床榻。
床榻上,韓桃呼吸聲很輕,面上欲色漸漸淡去,只留下一抹蒼白。
身子已經被清理過了,趙琨在浴池裡下了狠手,做的時候並不覺得有多過分,然而到底折騰了有半個時辰的時間,以至於趙琨為韓桃擦洗更衣的時候,才發現韓桃的腿都有些合不攏。
身子上多是牙印吻痕,連帶著幾處捏紅的巴掌印,來會診的幾個御醫見到這傷,都嚇得低頭不敢言語。
「如何?」趙琨看向韓桃,攥緊拳頭,「他為何會吐血,為何現在昏迷不醒?」
「陛下,侯爺這脈象虛浮,先前我等便說過他是虛勞流民之身,經不起房事折騰的,」院判猶豫道,「眼下怕是房事催逼……」
趙琨的臉色越發難看。「只是房事會吐血?你們當寡人是傻子不成!!」
「陛下……」幾人急急跪下,「我們又驗了侯爺吐出的血,發現這血與常人不一樣,侯爺這身子像是曾經中過毒,只是被高人用藥調和,如今才勉強保住性命。恐怕侯爺是一直用藥提著性命,內裡早就是一具空殼,真是因為房事催逼才——」
「你們說什麼?」砰然燭臺傾倒,連著火星濺開,趙琨起身來,在一排跪倒的御醫面前氣得額間青筋浮現。「哪裡來的毒!」
「陛下饒命,陛下——」御醫們急急俯身,「這毒已深在骨髓,年月已久,看起來像是用藥在慢慢逼出,因此心神不可激盪,真元不可外洩,循序漸進或還有大好之日。而這房事就好比猛藥,雖能叫病人大口吐血,儘快排毒,卻也有……也有救不回來的可能……」
救不回來的可能。
趙琨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。「你的意思是,你們救不回來韓桃?」
「不不不,」御醫嚇得連忙辯解,「只是有這個可能,但應當……應當還能救回來,只是要先拿到中和毒素的藥丸。」
趙琨聞言,身子氣得發抖。什麼內裡早就是一具空殼,只是吐了一口血,怎麼就成了性命危急,前幾日韓桃還在他面前言笑晏晏,如今怎麼就成了中毒。
到底哪裡來的毒!
院使顫顫巍巍開口道:「陛下不妨想想先前,侯爺可有何不對勁之處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趙琨皺起眉頭。
「侯爺定然,不是第一次毒發了……」
他神情一凝,猛然想起上一次在寢殿中,他臨幸韓桃,不過第二日韓桃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