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三國]得罪魏國全員後我走上了人生巔峰_分節(第1/2 頁)
哪知年少時敢於“擊鼓罵曹”的狂士,這麼多年來即便內斂了許多,卻照舊不改狂悖的本性。
若此刻在這兒的是其他人,公差或許還會狐假虎威,嚴辭警告一番,可如今出聲威脅的偏偏是那個擊鼓罵曹,把曹操得罪死,之後十幾年不但相安無事,還步步高昇的禰正平,公差絲毫不敢託大作妖。
就怕他較個真,對方立即狂病大發,把威脅化作實際,真拿他的頭顱下酒。
不想平白無故喪命的公差當即服了軟,做出一副為難之色:“僕不過奉命而來,書令何故為難?”
鄭平卻不吃這一套:“奉何人之命,命令內容具體為何?你未遞名刺而入,未經寒暄就丟下一堆語焉不詳的話,以我之見,你不似傳命而來,倒更像是見令君久臥病榻,過來抖威風的。”
公差只得道:“僕確實是替丞相送賞賜而來,方才所言若有不得體之處,盡是僕處事不周,還望二位海涵。”
公差嘴上說著道歉的話,實則口中發苦。他早就說自己是以代替曹操的名義過來賞賜荀彧,鄭平絕不可能聽漏,方才所言明顯故意為之。
至於表面上是賞賜,作為附加的幾句傳話是什麼意思,相信眼前這兩個人不會不懂。他事先考慮過各種應對,哪知道鄭平此人不按常理出招,先是半真半假地威脅了他一通,後又挑破所有虛偽的粉飾,直接把尖銳的問題呈現在明面上。
鄭平說他語焉不詳,是,他之前的話確實說得十分曖昧,但他就是故意那麼說。畢竟這是不光彩的事,哪能大咧咧地展現在明面上?他若是敢承認,明天就被背後的主子剝皮拆骨。
他只得打落牙齒和血吞,決計不認鄭平的說法,一口咬定自己剛才的話只是個人之言,與曹操傳達的命令沒有關係。
公差來的時候氣定神閒,走的時候慌不擇路,極其狼狽。
等送走不速之客,鄭平想著《後漢書》有關“曹操送空食盒,荀彧飲藥自盡”的記載,俄然嘆息。
《三國志》中只說荀彧是“憂悒而死”,並未記載空盒與自盡這兩件事。但考慮到史書的春秋筆法與此事的特殊,哪怕《後漢書》中有一些玄幻成分,又與漢末時代差了數百年,可信度存疑,空食盒一事也是極有可能存在的。
儘管這個世界乃是平行時空,與史載有著許多出入,他依舊小心提防著“空食盒”,沒有因為開解了荀彧的心事就覺得萬事無憂。
果不其然,在曹操遇刺這一個特殊時段,空食盒也隨之而來。
即便送空盒的使者已被鄭平激(嚇)走,沒有再說放肆的話,屋中的氣息仍然凝滯沉重。
不等鄭平開口打破這一局面,荀彧已垂下烏黑的眼睫,平靜地說道:
“食者,祿也。士死而不祿,禮記也。”
《禮記》記載,天子死被稱作“崩”,諸侯死被稱作“薨”,而士死,稱作“不祿”。
食祿,即食用俸祿,無食則不祿,不祿則士死。
漢朝歷來便有“隱誅”的傳統,用暗示的手段逼迫士人自殺,既全了自己的聲名,也給了士人最後的體面。
這確實像是喜愛打啞謎,又藉著刺殺一事想要對皇族與保皇派出手的曹操可能做出的事。
鄭平不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,為圖謀大業、已成功進化成一個合格梟雄的曹操辯白。
他見荀彧雖神色平靜,不曾變化,實則已代表著另一種異狀,抬手拍了拍他瘦削的肩。
“你瞧那公差,竟心虛地落荒而逃,定是他偷吃了匣中的糕點,怕被我們追究,方才跑得賊快。”
正神色平靜,實則內心惻然的荀彧:“……”
什麼心虛而逃,那公差不是被你“切頭做酒”的威脅給嚇跑的嗎?
即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