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膀勸說:“凌隊,冷靜,冷靜!千萬冷靜!有話好好說,在這裡打人更說不清楚。”
她這才鬆開他。
徐司前平靜往下說:“當然,這件事我也可以不追究,只要你認真道聲歉,你還是可以繼續做你的警察。”
凌霜怒氣不減:“你、做、夢!”
他看著她,眸色漆黑,那模樣要多惡劣有多惡劣,像條正朝她吐著鮮紅蛇信的黑曼巴。
他毫不在意地聳了聳肩,看了眼手錶,斂眉道:“天亮之前,我等你答覆,我的律師也會在相應時間趕來,你自己想好。”
凌霜瞪著他,銀牙幾欲咬碎。
她刑警出身,辦案只講求證據。這次的證據是她自己送上門的,要真是追究起來,真不佔贏。
兩人就這麼僵持到天亮。
凌霜起身要走,徐司前突然睜開眼睛叫住她:“凌警官,六點鐘了。我記得,你還有樁兇殺案要查。”
他篤定她會服軟,整張臉上都寫著“張狂”兩個字。
凌霜握緊拳頭沒說話。
他扣擊桌角,目光冷森,“再給你五分鐘時間。”
凌霜雖然憤怒,但知道僵持下去佔不了上風,不情不願地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:“對不起。”
徐司前微微一笑,表情放鬆:“行,我不予追究。”
凌霜氣得不輕,邊往外走邊拍腦門。她懊惱自己昨晚太蠢,硬生生在自己頭頂懸了一把利劍。正想著事,被人迎面叫住——
是秦蕭。他剛從外面來,沒穿慣常的白大褂,白衣黑褲,短髮利落,眉眼乾淨。
立在晨光中,情不自禁讓人想起一句詩:“陌上人玉如,公子世無雙。”
真奇怪,他和周潯安分明是同一種型別的人,但是她從沒覺得他們相像,反倒是另一個魔鬼……
凌霜打住思緒,回神。
“要緊嗎?”他滿臉關切地問。
凌霜猜肯定是趙小光這個大嘴巴,大清早跑去喊人,連忙擺了擺手道:“不礙事,只是吃了一點虧,能應付過來。”
秦蕭注意到她脖子上有刀傷,皺眉道:“跟我來一下。”
他沒把她往法醫室領,而是把她安頓在外面辦公室,自己轉身去了裡面。
這裡凌霜常來,秦蕭在窗臺上養著一排翠瑩瑩的多肉,整齊可愛,很治癒,她拿起小噴壺依次澆水。
秦蕭推門進來時,瞥見女孩映在光影中柔和的側臉,緩緩鬆了口氣。
“過來。”他說。
“哦。”凌霜連忙把東西放好走過去。
“靠近點,頭仰起來,不要動。”
她依言,手反撐在桌子上,仰頭把脖頸露出來。
面板上印上冰涼觸感,秦蕭低頭,捏著棉籤,動作輕柔地替她消毒。
因為距離近,她聞到他身上令人心安的消毒水和薄荷葉的味道。
“師兄,手法精湛。”
秦蕭冷臉道:“我縫合手法更好。”
“哎呀,秦醫生,你別說的那麼晦氣啦,我保證比你活的久一點,用不著你親自給我縫合屍體。”
他收掉東西,在她頭頂敲過一記,“說什麼渾話?我本科修的是臨床,不是法醫。”
凌霜揉了揉腦門,說:“那你幹嘛好端端的醫生不當,跑來當法醫?”
“你不也好好的舞蹈生不當,跑來當警察?”他從抽屜裡拿出瓶旺仔牛奶遞給她。
凌霜掀開鐵罐,喝過一口,小聲嘟囔:“是你先說這點小傷要縫合的,怎麼突然扯上別的事……”
她話沒說完,他突然握住她的下巴,棉籤點上去,“小傷?你這道傷口,往下一厘米,氣管破裂,往下十厘米,頸椎斷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