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翠竹,搖晃枝丫。
他一個人住在這山裡,已經有九年了。
九年前,他在南城大學執教。有個叫凌霰的男生,和女兒吳勝男走得很近。
吳先鋒只見過凌霰一回,便對他青眼有加。
當時朋友說有個要緊案子要私下查。他想也沒想,找上了凌霰。
凌霰看過案子,說一週就能抓到兇手。可是,他在接到案子第六天在家中慘遭殺害。
凌霰死後,警方摸排查詢,迅速鎖定了嫌疑人,但那人卻在警方找上門前自殺了。
凌霰是被人買兇殺害的,幕後黑手一直沒有找到。
不多久,讓他幫忙查案的朋友也突然離奇死亡。
吳先鋒頓感蹊蹺,他辭掉原本在南城大學的工作,改行做起律師。
警察也曾來詢問過他,他怕遭兇手報復,一直推說自己不知情。他承認他貪生怕死,但這世上誰不怕死,他還有女兒要照顧。
吳勝男因為這件事和他吵架,負氣離家。
前兩天,他在法院和她碰面,本想和她好好聊聊,她卻說:“爸爸,殺害凌霰的兇手沒找到,我暫時不想回家面對您。”
吳先鋒在書房裡踱步良久,彎腰在底層書櫃裡找到了那份資料。
他猶豫再三,給女兒撥去電話:“勝男,我這裡有一份關於凌霰的資料。”
電話那頭安靜良久,說:“今天忙,晚一點過來吧。”
半個小時後,門鈴在樓下響起。
他快步下樓,掀開大門剎那間,他似受到劇烈驚嚇,瞳孔劇烈震顫,身體往後連退數步:“怎麼……怎麼是你……”
對方不說話,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刀,猛地刺入他腹部。
疼痛湮沒神經,血液不斷往外湧。
那人在他倒地後,脫掉鞋子,跨過吳先鋒的屍體,徑自步入屋內。
他目標明確,直奔書房。
桌案上的資料被收走,黑色手套摸過桌沿,“咔噠”一聲拔掉桌底的竊聽器。
那人黑衣黑帽,看不清具體容貌,也不辨男女。待看到桌上的手機和便籤紙,ta輕蔑一笑後,用吳先鋒手機給那串號碼發去資訊:“凌霰的資料已找到,速來。”
訊息傳送結束,ta刪除聊天記錄,離開現場。
徐司前收到資訊後,即刻驅車出門。
小雨未停,他下車連傘都懶得打,一路急步至吳家別墅。
雨夜天黑,半開放式園圃裡黑燈瞎火。水浸透褲腳,他步至亮處,猛然察覺到不對勁——
腳下有血……
血水從臺階上面漫下來,一直淌到門口。而他已經踩著那血水走過很長一段路……
溯源而去,他看到吳先鋒栽倒在臺階上,立即上前檢視——
吳先鋒已經沒有了呼吸。
徐司前翻看了他的眼睛,角膜呈斑狀渾濁,死亡在一小時左右。
他收到訊息到這裡,用時不到半個小時。也就是說,在那時候,吳先鋒已經死了。
所以,剛剛那條資訊不可能是吳先鋒發給他的,而是兇手……
那人似乎很瞭解他,篤定他收到訊息會過來,赤|裸裸的挑釁——
ta在藉此告訴他,凌霰案永遠不可能有結果。徐司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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