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酒解憂更憂愁(二)(第2/3 頁)
煙長河月、曲曲透華夏。難得糊塗,夢醒時分,歲月已逝,茶漸涼。驀然回首時,亭臺樓宇盼歸人,亦在拐角處揮手……
友自遠方歸,親源近蜀樂。平靜的堰水,又漾起了漪漣,那千瘡百孔的滄桑,頃刻之間煙消雲散;那千呼萬喚的感情,瞬間熱淚跌滴茶盤。
人生相聚,那一刻,多少年之後的茶香,又濃郁地縈繞在凝視的空間。
時過境遷,兩鬢亦斑白。村落依依,綠水依然。茶重沏,餘韻依舊。唯聞布穀聲聲怨、杜鵑切切語。茶亦舊,人亦老。人離茶依然;唯聞香如故。
密綿陰冷的秋雨已飄揚了五天,稻穀場周圍的稻垛頂尖上冒著熱氣,在稻穀場的中間稍微高一點的地方,用薄膠膜遮蓋著上面覆壓著稻草、還沒來得及搬運回家用石滾碾好的稻穀。
那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。哥哥姐姐便在稻場旁、塘埂的一棵分了四個主幹枝的刺槐樹上,用稻草搓成繩搭了一個棚子,並且用草繩結實地攀搭了兩個鞦韆似的草凳。那時村裡家養豬、雞、牛,都是無規律地在村中散放散養,下雨天還沒來得及搬回家的稻穀哥哥姐姐們白天守著,便坐在樹枝稻草棚下守著家畜,房止牛掀翻了稻垛、豬拱了平整的黃泥鋪的稻場,晚上是父親在淒雨中堅守著。
那時我正在上小學,放學後便去輪換哥哥或姐姐吃飯,坐在草繩攀搭的繩凳上,還覺得挺新鮮,現在想來,那也是少時思緒裡甜蜜的酸辛回憶。
天終於放晴了,塘埂上金紅色的柿子摘下來,生產隊每戶一人一個。鄰隊的拐棗也打摘下來以成員為單位按重量分發,嘴饞的小夥伴們便把樹下尋了好幾遍,看看還有沒有村子裡鄉親們沒拾乾淨的果子。偶爾拾得枝上殘剩的,也高興的不得了,歡呼雀躍地吹起了口哨。
白天還火辣辣地熱 ,山裡中秋之後的夜有點涼冷,村子裡剛裝上“長明電”,大人們在稻場用石滾讓牛拉著碾谷,小夥伴們便玩藏貓膩、抓羊的遊戲,有時人聚多了也玩衝卡的遊戲,嘴中還唱著遊戲準備的訊號:“螺山牛,象對獅,這邊要,那邊挑,開始衝卡”。但衝卡遊戲有危險性,不防備好有時會被摔傷,隨著村裡對小孩安全的認知與理念的進步,後來逐年被大人們禁止玩耍。
在秋天深邃迷人的夜空裡,星座從大叔講牛朗與織女的故事認識起,逐漸在童年也認識了北極星,北斗星,天龍座……爺爺也教我認知星座--“南斗一隻鵝,北斗一個勺”……
上小學最難忘的是秋天時的勤工儉學,學校放假七天,讓我們摘油茶仔,拾稻子。即使是下著細雨,也要披著薄膠膜上山幫家裡採摘油茶仔。家裡的採完後,才得去山上撿拾、然後上交學校裡規定的任務。而山上的野果八月楂、陽桃(彌猴桃)、野葡萄、奓刺果、山李子,野毛桃、山核桃、毛粟子、野山楂、野柿子等野果子也成了我與小夥伴們的美味……
那時的天空格外藍,藍得連白雲也很少見;那時的陰雨天格外漫長,以至於在山上採摘油茶仔感覺如時光靜止;那時的夜格外短暫,躺上床眼閉上不久天就亮了。而現在,白天晃眼就過完了,而夜裡,是如此漫長。
那個被逐漸遺忘的歲月,童年的秋天收穫的是溫飽,追求的是物質。而十年後的秋天,去了南方,收穫的是物質,追求的是文化……
哦,蔚藍之下那金色稻田上空迴旋雁群的嘶鳴;夕陽西下時那金泉湧波的奇麗夕照;那輪迴的黃昏煙樹;那漫山隨風飄漾的紅葉;還有那兒時編織的一個個充滿純真童趣的夢,如一粒塵埃,飄落在石板路的縫隙裡,隨那塘埂壩上的刺槐樹的枯亡而風淡雲清,隨那條几千年的漢潢古道而漸行漸遠地煙消雲散。
淹沒在淡忘的塵封思憶又隨今日的西風而醒喚。
又十個秋天很快過去了,又是秋分的季節,我輾轉難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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