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被青春撞了腰(八)(第2/7 頁)
去活來、肝腸寸斷。
小二的爺爺是名彈匠(專做被絮的匠人),一生本份老實,有子如此,亦是無語,年近古稀的老人只是搖頭嘆息,面對眾鄉親付之苦澀一笑。
憨姑至小弱愛兩兒子,雖在彈匠手藝老頭子的聲譽庇護之下,都娶上了好媳婦,兩兒子仍是遊手好閒,好吃懶做,成天尋思著打牌贏錢。至今鬧得妻離家散。
憨嬸走後,其大女兒芳華來隨禮,覺得母親一生讓人憐惜,葬禮她與小二出錢辦得很是風光。而老大媳婦又演出了一曲戲,說芳華隨禮沒現金,老大靚哥因販賣松樹被抓沒回來,仍需資金交罰款贖人,又大吵了一次。把殯葬現場鬧得烏煙瘴氣。
喇叭聲、鑼鼓聲、哭聲、嘆息聲、嘲笑聲、鞭炮聲,混成一團。
眾鄉鄰一鬨而散。
只剩下道士淒寒的唱腔——
“勸亡人呵,莫悲傷,人生都是無常苦,一世輪迴皆果因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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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麼多鄉鄰、親朋好友在場,小二的嫂子陳曉與芳華,竟為禮金的多與少,罵的芳華一聲不吭,倒在其母親的棺材前啕啕大哭。
無處瀉憤的陳曉,推倒了眾鄉鄰隨禮的土紙,散落在庭院,一陣風颳來,如秋天的落葉,紛紛揚揚飄飛在村頭。
在眾人的力勸與指責之下,陳曉才算安歇下來。
代芳華第二日跪送其母下葬之後,自此與其嫂子不相往來。
吳友奎從企石務工也回來了,並與劉小禾結了婚,我見到他們夫妻時,正在沙窩鎮上趕集買日用品。
近三年不見,劉小禾變成了一名地道的村婦,左手牽著兩歲的女兒,右手抱著不到一歲的兒子。由於吳友奎的家、離鎮上比較近,便熱情相邀一起去了他家。
劉小禾稍胖,人也很開朗,而且不拘小節,如果她是個男人,絕對的性情中人,但她有一張嫵媚的蘋果臉,白裡透紅,一笑就有兩酒窩呈現出來。特別是喝酒吃火鍋,三分醉後,亦似芙蓉出水之秀。
這種女人,非一般人可招惹的,在企石五年,我是近而遠之,想不到卻與吳友奎走到了一起。
那時她與李剛交朋友,在舞廳有幸認識了她。九六年元旦節朋友聚會之後,半醉半醒地入了我的宿舍,躺在我的床上,吐完之後睡了一夜。我與吳友奎邊照看她,邊聊天到通宵。李剛則醉的不省人事,呼呼大睡。吳友奎追林芹沒追到手,把劉小禾給泡上了。
我們中午一頓飯吃到傍晚。雖是一碗老醃菜、一碗花生米,一碗鹹魚,一碗蘿蔔絲,一碗青菜,一盆雞肉燉香菇,但我吃得亦常香甜,今生難忘。我們談論著過去在企石的青春歲月,也議論著今後的何處何從。這次相聚,又把劉小禾給喝醉了,趴在她結婚買的沙發上睡著了,我也起身與吳友奎告辭。
轉過門口的塘壩埂,過了小石橋,回頭看著他的三間夯土瓦房,掩映在一片喬林之中,夕陽把他家塘角的稻堆,染得金燦燦的。想著南方我們那無邊的夢,心中有著說不盡的苦澀。
多少往事湧上心頭,秉持著對鄉土的熱愛,我能做些什麼?我能改變些什麼?
一聲嘆息,一次回眸,歲月的斑駁歷歷在目。又一次自量相問,我將何處何從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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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婦女一個憫憐的時代。結婚後生一胎,長期釆用上環節育的婦女,十之七八皆有婦科疾病。生二胎的婦女,無重大疾病、且身體無防礙手術,定需徹底節育做結紮節育手術,在醫院直接給肚子上來一刀,兩三年之內,喪失農村重體力勞動能力不說,那種手術所產生的痛苦,是心中無奈的痛殤,術後的婦女,有幾人不憤恨投胎做了女人?
居家的婦女,兩個月一次的孕檢是定須的。在交通不好的偏遠山村,一次折返需一天的時間。如果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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