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兒有淚不輕彈(四)(第4/6 頁)
村西頭舍地墳向西,曾有唐時所建谷豐祠,在文革中被毀,參雜著挖掘的墓磚,蓋起了村西一排青磚黛瓦的大隊部。
文革時太爺因坐鎮了一年的武昌府,讓參過紅軍的爺爺揹負了封建地主階級的大高帽。兒時仍記得紅衛兵推著爺爺遊村示眾,在村西的大隊部挨批鬥,弄得全家人一臉愁雲。一九七九年被平反,一九八三年還領到了參紅軍補貼的工資。隨著爺爺身份的轉變,著實讓父親高興了一回,在為爺爺領到工資的那天晚上,父親在家自斟自飲興奮的喝醉了酒。
大隊部靠東還有一片水田,依稀記得生產隊長用抽水機把河水抽上來,然後用人力水車把水又抽上大隊部後小山腰上,然後又用一部抽水機把水抽過村莊後山嶺,灌溉後衝的那畈水田,生產隊三十多個勞力輪番上陣,大隊幹部親自指導,還來了鄉幹部,場面很是壯觀。而晚上,把生產隊的勞力組織起來,打著火把,徹夜不眠地挖山,修成一道道梯田。現如今的大部分山上,還依稀留下那時採挖的痕跡。那時叫“翻山取水,翻寨為地“的形式教育。把”農業學大寨”發揮的淋淋盡致。其實在山那邊有個水塘,把水放了也能灌田,現在想想那些年,大集體時代生產隊裡鄉親們有些“工程”幹得叫啥事?
後來聽爺爺講,為了搞大辦鋼鐵,生產隊煉不出鐵來,除了農具,把家裡所有鐵器都搜去上交,連做飯的鐵鍋都交出去,砸碎了鍊鐵上交任務。
那時大隊部還有一部東方紅牌拖拉機,到責任田分到戶後,那臺拖拉機就被閒置在哪裡停放著。
到了一九八一年,大隊部改組村委會,又在寬闊的大院四周蓋了東南西三排紅磚瓦房,圍成了一個四合大院。
一九八二年秋,高山村的初級中學搬遷至本村莊,原先靠村東面河邊的村小變成了初中,因教室不夠用,村莊西村委會大院東面的新房子,便騰挪成了小學一年級與二年級的教室。
我那年讀二年級便在村莊西頭讀書,課外休息同學們免不了去攀爬村部的拖拉機,有位同學不小心跌下來摔破了頭,第二天那臺老舊的拖拉機當作廢品被人拖走了。
那時學校門口偶爾來了提竹筐賣瓜子的老奶奶。但在那個年代,買瓜子的也只能是村幹部與老師了,而我們學生哪裡有零花錢買瓜子呢?也只是路過時瞟幾眼罷了。
但是校門口每天午後,在陽臺上有一份借閱連環畫的小攤,擺書的人是我叔公,所以吃午飯後去學校,我都能看一些連環畫小說,也讓同學們羨慕不已。下午放學後,叔公的書攤擺在合作社的陽臺,有時我放學後沒有什麼事的情況下也趕去哪兒觀看。那也是我兒時最熱衷的課外“圖書館”吧。叔公是參加淮海戰役的解放軍戰士,雖早已辭世,但我常去新華書店或圖書館,有時不自覺地便想起了叔公那蒼老而又弱不禁風的身影。
農村那時侯武打電影很流行,有時村西頭舊村部的大院便有人租來放電影。到了晚上,附近村莊的人都趕了過來,舊村部與小學校的大院很是熱鬧。我們小孩子不用買票。放學後有時不吃飯,就扛著長板木櫈佔位置,等著家人的到來。天剛黑,姐姐帶來了包著鹹菜的米飯糰,那時吃得有滋有味、甜甜蜜蜜的,那米飯糰吃得可真香呵!
一九八五年,因河對岸敬老院搬遷走了,村裡辦的地毯廠因銷路受阻倒閉了,村委會搬了過去。這樣,村西頭的房子就變成了村小學。
一九八五年,由於父親後來當選了生產隊長,幾個生產隊的勞動力日夜奮戰,以發放完成村部義務工票的形式,開出了一塊操場,供孩子們課間活動或做課間體操,說是操場,也只有藍球場那麼大。後來村小遷至現在的新址,村西的小學被租去做了加工白色熒火石的工廠。
因工廠在村子西頭,噪音對住戶有一定影響,對環境保護也有一定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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