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玩心思不吃虧(五)(第3/4 頁)
那年正月初八,妻又坐上了去海寧務工的車。
元宵節前,下了一場小雪,雪後初晴。我坐車回熊河時,去了一趟土門村子,同學小乾的家。
那天中午,我在小乾處剛喝了幾杯白酒,父親打電話,家中來了王春與劉和秀夫妻,便急著趕回去了。路過山水關時,又遇上了多年沒見的同學小劉。亦想起了劉小禾、歐陽妹……
忽發感嘆,填了一首詞——《臨江仙 與友別山水關》
尋蹤墨客彤雲眺,風雪已過關山。緬東坡古道塵湮。訴歸人掩淚憑瀾。千古興亡多少事,酒香交迫腸寒。殤痕拋去淠河潸。徒留山水指尖憐。
回到熊河家中的時候,父親正陪著王春夫妻喝茶,午飯已經吃過了。見我回來,父親便拿著鋤頭,說去河對岸的菜地挖些蒜苗回來,準備夜晚的菜。
王春這幾年在鄭州租了門店,做起了賣傢俱的生意,在龍湖畔買了房。因缺少適當的身體鍛鍊,已經發胖的很厲害,不足1米65的身高,現在差不多190斤體重,又經常起早貪黑地開車送貨。人沒休息好,黑眼圈很明顯。上午還喝了二兩小酒,這會兒昏昏欲睡,便由劉和秀扶著,蓋上被子,和衣躺在我的床上。
那天晴的很好,向陽的地方雪早已融化。我與母親陪著劉和秀閒聊。我們談起了在東莞務工,那段難忘的歲月,想起了林芹、李剛、吳友奎、劉小禾、赫霞等人。
“二十多年過去了,不知道王春的表嫂怎麼樣了?”我問道。
“她呀,現在在深圳定居,她兒子現在是一家軟體公司的老總,月收入聽說好幾百萬。”劉和秀又開始笑著調侃我了,“那年在公司喝醉了,聽吳友奎事後說,你一手抱著表嫂大腿,頭枕在劉小禾的肚子上,睡了一個晚上,現在去傍我表嫂的大腿,你肯定飛黃騰達。”
在東莞時,從王春的口中得知,他的表哥得了尿毒症,過早地離開了人世,一雙兒女由王春的表嫂打工撫養長大。現在這麼有出息了,直替她高興。我並沒有說出,劉和秀與王春趁我睡的正香,鑽我被窩的事,而是無比沉重地告訴她另外一件事。
“那你表嫂該享福了。劉小禾雖與你不是一個鄉鎮的,但同宗吧,她病逝三年了。”我惋惜地說,“別拿已經走了多年的朋友開玩笑了,她走的時候,我去看過她,是肝癌晚期,死的時候,身體四肢只剩下皮包骨了,腹部卻脹得像懷孕要生孩子似的,很痛苦的。”
……
那一個下午,我們都沉默了許久。劉和秀並不知道,去年秋天歐陽妹的死,在我心中,同樣的痛心不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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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年的春天,過的特別漫長。我除了接送孩子,偶爾去一趟菜市場,很少出去爬山,也很少與人聯絡。一天上午,族人打電話邀我回熊河祭祖,才知清明到了。我看了看鏡子,鬍子、頭髮紊亂,人顯得很清瘦。突然發現自己怎麼這樣邋遢。去小區外臨街的理髮店理了頭髮,颳了鬍子,人雖顯得精神些,但眼睛裡仍有那麼些頹靡、消沉。
黃昏後,我喝了自己採的靈芝久泡的烈酒,醉醺醺地去了小潢河岸邊,在歐陽妹撒骨灰的地方,向河裡撒了一些食物,又在水裡放了用塑膠紙折成的船,點上蠟燭,祝福天堂裡的歐陽妹。
遂作祭詞——《浪淘沙令 清明 》
節至月難求。對飲瓊樓。東風致意花痴休。離合奈何音已斷,移步添惆。
天地任蜉蝣。燈綵幽幽。一生誰嘆不風流。道上春花春夢老,春雨悠悠。
那個清明節的前夜,我從四橋東岸步行到二橋,然後過二橋步行到西岸折返至四橋。一路上櫻花飄落,春雨纏綿,雨逐漸溼透了我的衣服,夾雜著我的淚水。
當年,若不是在海寧皮衣廠遇上歐陽妹……
當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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