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兒有淚不輕彈(五)(第5/7 頁)
最顯擺的是柿子了,沉甸甸地壓彎了枝梢,火紅的葉片下,掛著累累碩果,黃澄澄的如南國的橙桔。遠望林中,如荔枝一樣紅顫顫的,在霞光的輝映下,更是妖媚。來到樹下,聞著它的清香,想著果實的甘甜,我嚥了咽口水。它的葉子還依舊金紅中透著翠黃,果實在陽光下搖曳,紅的如火,也圓滑如草莓。在這泛著金黃葉片的杈樹旁,生長著這樣一顆如丹楓般如火的柘桑樹,在深秋的連康山谷裡,竟是這樣的秀美!我摘下一顆果實,口感是那麼軟,那麼嫩,汁水如奶,鮮紅如血!難得盡情地吮吸著這意外的美味。
那年秋天,小店多了歐陽妹的相伴,所有的煩惱都隨風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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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熊河壪河對岸、面山丘陵的東側,也曾有一處在文革中用墓磚蓋起來的四合院,大門朝東,南面六間,西面十二間,北面十二間,一共三十一間青瓦房。大門也佔一間房,其兩側是圍牆。院內西南角是公共廁所,南面朝東處兩間房是廚房。沿房側交替栽了一圈梧桐與水杉樹,而四合院外圍也交替栽種著梧桐與刺槐樹,而大門口,有一處五十平方的小廣場,被柳林覆掩,一條百多米馬路,一直延至如今沙窩鎮熊河村通往周河鄉的縣道。馬路下側的二畝多田由集體贈給敬老院種菜,而西面後側約三畝地也屬敬老院耕種。
那時我讀小學三年級,就酷愛作文,當年的匡禎朝老師教語文課,叫我們寫作文時實地參觀,我第一次正式去了村莊與學校對面的敬老院,所以對敬老院的佈局記憶猶新。
那時也是初夏季節,敬老院也叫幸福院。大門口北側含苞欲放鮮紅如血的石榴花隨風飄擺,花兒嬌美豔麗異常,門口邊的粉紅色胭脂扣花開得正盛,引來蜂飛蝶舞。
當年胡院長熱情地為我這位小作者做了嚮導,並介紹了敬老院的一些基本情況。
敬老院的老人,都是鄉里喪失生活自理能力的五保戶,由各村各小隊負責統籌糧油,政府適當補貼救劑而供養,其中我們村就有一位,他叫熊太海,思想反映略有遲鈍,但人還算明聰,待人誠懇守信。答應鄉鄰的事一定做到,當時村裡還流行他做人的名言——“給我當傻子,他自己也就是一個傻人”。那時的熊太海,還能出賣勞動力掙些錢,買一些禮物帶回敬老院,去分給那些孤寡老人。如今想來,總思量著周圍生活的人,並且一心一意謀求周圍生活圈幸福的人,實在是太少了。那是一種多麼高尚的、難能可貴的情懷。後來敬老院遷到鎮上後,老人們推舉他做了院長。
這名院長,實至名歸。
那時每年多次去敬老院,也與敬老院後山分到我家一處油茶園相關。家裡在父親辛勤勞作之下,在村莊裡早先解決了溫飽,並推選了父親做了生產隊長。到了中秋節採摘油茶籽經過敬老院時,順便送去隊裡籌集的糧油錢物,也帶些農產品送院裡的老人。
上初中二年級那段時間,敬老院遷移走了,村委會在那裡辦了編織地毯廠。因銷路與諸多原因沒有解決好,兩年後倒閉了。等我初中畢業後務工時,變成了村委會辦工的地方,前後的土地也歸屬了村集體。我第一次辦身份證還是在東大門外的院牆處,用一塊紅布作底布照像,然後由派出所的戶籍警官現場填寫個人資訊辦理的。
一九九八年我從南方務工回來結婚,村部遷至穿村而過的信葉南路三三九省道邊,而昔日的敬老院便荒廢了,被村民個體戶扒了房子,又種上了樹木。
而昔日鬱鬱蔥蔥的樹林,粗大的梧桐、刺槐、柳樹消失殆盡……
那年在縣裡經營小店再回村時,才發現敬老院已建成藍天商砼,若年後又更名為月華商砼。而原先敬老院所屬熊河村集體的田地,也被商砼廠全部佔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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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個秋日的午後,村主任大衛尋到我的店裡,叫帶其去同村三黑的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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